吃多少天!”

    张老头接过刘氏装满草根的提篮,扒拉着要去灶棚。

    “你也别琢磨人家的事儿了。林氏是什么人?把卖张大妮的银子花完,就该卖张二妮了。两个娃,投胎去了老张家,也是够倒霉的。才七八岁的年纪呀。”

    刘氏一把将张老头拉到跟前。

    压低声音说:“我今儿打听了,吴郎中说林氏给那大媳妇看病,花了二两银子呐!”

    “你说你这婆子,咋对人家的事,这么上心?花二银咋了?芮娘多好一媳妇!要是在我家,我也得给她治病。张大山要是我儿子,我早就把他手卸了。打媳妇,什么东西!”

    刘氏无语长叹,她讲东,他咋扯西呢!

    “你这人缺心眼吧?前几天晚上,你不是没听到,她家那二油子承认偷了一两银子。林氏又给芮娘治病花了二两。你算算,这不三两了?”

    刘氏比着三根指头,又道:“老王头给的三两银子都花光了,她家哪来的钱买鱼?”

    “是啊?对哈!”张老头楞楞的瞅着自家婆子。

    此时,隔壁张家老院,又响起张小胖嘹亮的喊声。

    “又吃鱼喽!吃大鱼喽!”

    林桃一把将鱼从张小胖怀里拽出来,递给张大妮。

    张小胖像被牵了魂似的,两眼盯着鱼直放光,鱼到哪,他到哪儿。

    张大林学着老太太,把和昨天一样的圆骨挑出来,其它的都倒进了那口大缸里。

    他实再是想不明白,娘花钱买这些骨头来,就这么放着干啥。

    挠挠头,盖上盖子,叫着张大山刨骨头去了。

    余氏出奇的没有抱怨累,按着老太太的吩咐。

    架起锅,把洗好的土豆蛋子,丢锅里煮。

    油煎土豆的香味,鱼肉的香味,先后占满了刘氏家的院子。

    瞪着那堵墙,刘氏咬牙切齿的咀嚼着嘴里苦涩的草根。

    林氏哪来的钱,又买土豆,又买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