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忙把文叔扶过去。

    “你们此来的目的是什么?”文叔问。

    东魏人闭口不语。大有死都不会开口的架势。

    林桃打了个哈欠。

    “老娘劝你们如实说了,少受些罪。也省得我费劲,还能节约时间,再回去补会儿眠。至于你们,若是徐六爷大发善心,或许还能放你们滚蛋。再不济,就算小命没了,也能赏你们个全尸。”

    东魏人依旧没人作声。

    林桃拍了拍文叔的肩头。“文叔,您老腿脚不好,到那边坐会。”

    文老头长叹一声,由徐六扶着,转身离开。

    林桃看了眼周围的守兵:“晕血的,心脏不好的,都回避一下,免得以后做恶梦。”

    她也就是随口说说,不曾想,还真有人转过身去。

    “不……你、你别过来。我、我不、不能说!我不、不能说呀!”

    被生生捅了两刀的东魏人,像见了鬼似的大喊。

    林桃耸着肩道:“我可以一口气,在你身上开四十六个洞,并且……”她抽出匕首,在手中把玩:“保证刀刀都避开要害。你呢!可以亲身感受一下,每一秒,心脏都越发无力的跳动,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尽。”

    “不我、我、我说!我们只是收到消息,这里因为饥荒被西栖弃置了。所以,想来发一笔横财。就是这样!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以匕首拍着两下东魏人的脸,林桃道:“就是,早说实话,何必受刚才的罪呢!”

    林桃看了眼文叔,打着哈欠转身离去。

    “求你!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家中还有妻子孩子,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几个立马离开西栖境内。”东魏人哀求。

    他常随将军入西栖,却从没有过今晚这样的恐惧。

    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都是骗人的!

    他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陪伴妻子老去,看着孩子长大成人。

    徐六追上来问:“婶?他们的伤,要治疗一下吗?”

    “他不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你干嘛不给人家机会?”林桃头也没回。

    补了句:“把他们几个,挂在城门上。对了,给他们脖子上系根绳,脚下支块板,让他们站稳,若是一个不小心,落下去,那可是他们自己吊死自己的,与我们无关。”

    徐六旁边一个兵士小声道:“六爷,他们脚都伤厉那样了,谁还站得住呀?这也太残忍了。”

    林桃停下道:“残忍?你没有在县城,或是县城外的村子里生活过吧?你见过,他们骑在马上,大刀挥下,取人首级吗?你见过,他们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海吗?你听过孩子女人们,凄惨的哀求声吗?不!你没有!因为你一直生活在,有这城门庇护的地方!”

    方才还为东魏人说话的兵士,不吭声了。

    旁边几人,已经按着林桃说的,在系绳了。

    林桃眼角余光,扫过几名东魏人。

    眼里有泪光闪过。

    这些,她都亲眼见过,亲耳听过。

    张家屯子里,那一个个奔走求饶的大小身影,浮现在眼前。

    这些畜牲,高坐马上,哈哈大笑。

    甚至连个痛快,都没有给村民们。

    在她眼中,他们……都不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