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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遇很快就放完了烟花。他过来是准备了礼物的,给哑巴姨的是一盒护肤品,给瘸子叔的则是一瓶好酒。

    他大概是将付炽当成是小孩儿了,给她的是一只毛绒绒的粉色长耳兔。

    付炽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过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接到这新年礼物感觉十分烫手,老老实实的交代:“不知道小舅舅你要过来,所以我们没有准备礼物。”

    她甚至不知道送什么礼物作为回礼。

    哑巴姨和瘸子叔已经回了隔壁的院子里,屋子里就只剩下俩人。程知遇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羊毛衫,散漫的靠在沙发上,英俊的面孔懒洋洋的。他五官的轮廓深邃,一双眼眸幽深如浩瀚星空一般,轻易就让人陷进去。

    听到付炽的话他唔了一声,抬眸看向了她,慢悠悠的说:“你现在准备也不迟。”

    这时候各大商场都已经关了门,去哪儿给他准备礼物。

    付炽有些懵懵的,他接着又说:“自己亲自动手的东西更有意义,你可以选择织围巾或是手套,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做这些吗?”

    付炽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见自己开口提议要礼物的人,委婉的说:“冬天已经过去,天气马上就暖和起来了。”

    程知遇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似的,要笑不笑的说:“每年都有冬天,不止今年有。离下一个冬天还有十个来月,你刚好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准备,不是么?”

    他还真是想得周到极了,付炽竟然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的点头。

    程知遇闲适的坐着,像是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付炽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道:“小舅舅你这时候在这边真没问题吗?”

    他完全不是该出现在这边的人。

    程知遇眼皮也没抬一下,慢悠悠的问:“有什么问题?”

    付炽这下闭了嘴,不再问了。

    晚些时候沈回打来了电话,他在多伦多。这边是十一点多,他那边还是上午,他是掐着点儿的打来电话的。付炽有些怕他知道程知遇在这边,见是他的电话便起身拿着手机回了房间。

    大概是避开袁韵微的缘故,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同付炽说着他那边的热闹。

    他们的年夜饭虽不如国内那么丰盛,但也准备了了七八个菜。他母亲有朋友在那边,邀请了他们一起过年,十几人在一起,倒是并不冷清。

    那边晚上会有烟火表演,年夜饭后他们会一同去看。同时他也给国内的父亲打了电话,只是他已经被灌得醉醺醺的了,说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

    俩人闲话家常着,离了上万公里的距离,俩人之间的距离反倒是拉近了许多,显出了几分无话不谈的意思来。

    付炽知道,沈回应该是孤单的。要不然也不会絮絮叨叨的同她说着这些琐碎的小事。

    她有几分涩然,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也用轻松的语气同他说着这边的热闹。

    当初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在这个阖家团聚的日子里,沈回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眷念和怅然来。

    不过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儿。和付炽道了晚安,让她早点儿休息,明早还需要早起去扫墓。他则是要去厨房帮忙。

    袁韵微在国内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国外远离阿姨,做起饭来显得力不从心,不是这样不够熟就是那样糊掉了,需要他从旁协助。

    付炽讲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出去才发现程知遇已经没有再沙发上了。她不由得愣了愣,四处去搜索时才发现他站到了窗户旁,打开了窗户正在抽着烟。外边儿的烟花砰砰绚丽的绽放着,他的身影在暗黄的灯光有几分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