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死命地去撞门,急得大哭道:“王妃晕过去了,若是王妃出了事,王爷定饶不了你们,长公主更饶不了你们!”

    李嬷嬷慌忙将王嬷嬷推醒,“不如我们去看一眼,王爷只说让咱们守着兰香苑,可咱们那位王妃若是真出事了,我们也难逃责罚。”

    两位嬷嬷慌忙取下挂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只见叶卿卿倒在榻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那帕上鲜血晕开,只见一抹触目的鲜红。

    “怎么会这样,昨日可都还好好的!”

    瞧叶卿卿这模样,怕是不成了!

    两位嬷嬷吓得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吓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可不关她们的事啊,她们只是按王爷的吩咐办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快去请王爷过来。”

    兰香苑内一阵手忙脚乱,昨夜萧澈大婚,将院中人手都调往了雅沁阁,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太医和萧澈才被请进了兰香苑。

    兰香苑内一片狼藉,碗碟碎了一地,萧澈紧蹙眉头,脚下的白底云纹靴小心地避开洒落一地的饭菜和碗碟碎片。

    张太医替叶卿卿号了脉,又拿出银针在地上的饭菜中试了试,摇了摇头:“王妃身中百髓散,此毒无色无味,只需沾上半点,便神仙难治,且王妃素日心中郁结,忧伤动怒,伤了根本,如今已是毒入肺腑,恐怕已无多少时日了!微臣无能,还请王爷降罪!”

    萧澈摆了摆手。

    张太医躬身退下。

    叶卿卿缓缓睁开眼,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王爷终于肯来见卿卿了。”

    方才迷迷糊糊之间,太医的话她已经全听到了,她哭闹了多日,都没能换来萧澈一句软话,若说以前萧澈对她有情,那情意怕是也慢慢地耗尽了。

    “卿卿,你好生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几日未见,萧澈一如往常般温润如玉,柔声细语。

    叶卿卿艰难地摇了摇头,心中一阵酸涩,这十日她只盼着萧澈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得知父兄战死的消息后,她悲痛欲绝,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以泪洗面。

    许是萧澈早已厌烦了她整日哭丧着一张脸,他紧蹙的眉头,不耐烦的神色,她不是看不见,后来他干脆再也不曾踏足兰香苑。

    今日他终于来了,叶卿卿却没有了心中的期待,竟觉眼前的萧澈有些陌生,往日里放不下的,想不通的,如今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竟全都放下了。

    是啊!将死之人,那个人是不是爱自己,已经不再重要了,从前自己在他身后追得幸苦,如今她终于得以解脱。

    叶卿卿躺在床上,见萧澈端着汤药,用勺子去搅拌,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她想起成婚之初,他待自己也是这般柔情,思及此,仍是心痛如绞。

    可仅仅只有半年,那些温情就不复存在,萧澈一月之中,只有几日歇在她房中,后来连见面都难。

    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她是骄傲的清霜县主,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决心嫁给这位南朝最受宠的皇子,母亲曾说过,萧澈日后是要当太子、当皇帝的人,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日后荣登九五,后宫佳丽三千,以你那般烈性,愿意和旁的女子共侍一夫吗?

    她记得那时她是如何回答的,“女儿对萧澈有信心,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定会待我一心一意,定不相负。”

    可短短半年,那些如花般的女子被抬入王府,萧澈今日宿在兰香苑,明日就宿在那些贵妾的院中。

    她见萧澈的日子变得屈指可数。

    如母亲所说,她同那些王府的那些女人争宠,最后竟连性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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