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要了解他。
他觉得王爷对待这位阿芷姑娘很是不同寻常,至少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里,王爷从未对任何姑娘如此和颜悦色过,当然那些寻常的百姓与现在的情况不同。
虽说他是敬王府的总管,可身份上还是奴婢,主子的事情他不会多嘴。
不过王爷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只要对方家世清白,林管家肯定是可见其成的。
都这般年纪了,王府内还没有女主人,他想想都对不去故去过年的小姐。
虽说护住了王爷,到底是让王爷独身到现在,若王爷一直不娶妻,等他百年之后,哪里还有脸去见小姐。
进入房间,反手关上门。
阿芷背靠着门板,静静的站了许久,然后整个身子滑落下去,双臂抱膝,肩膀微微耸动着,虽说没听到任何动静,看样子也知道她此刻正在无声的哭泣。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母亲最为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如今也离她而去。
自小敬重的孙嬷嬷没了,一起长大的青禾也为救自己死了,现在只余下她和清心,天大地大,似乎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那座小村庄,也不是她的家。
“娘……”
一夜过后,阿芷的眼眶还是肿的。
谢琏看到后也为开口询问,心中已经了然。
“宫姑娘之后要回沧州?”
“是的,民女想把母亲带回去安葬。”
“那等回京后,本王拍府兵附送你们回沧州吧,不知宫姑娘家中可还有别的亲人?”
“……”阿芷粉嫩的唇颤抖着,好一会儿才黯然摇头,“母亲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她走了,民女已经了无牵挂。”
谢琏见她这幅样子,心尖陡然一酸,“不若将你母亲安葬后,再回京城吧,有本王看顾,在盛京必不敢有人欺辱于你。”
“……”阿芷不由自主的看向谢琏,见他的眼神里带着关切,心口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在这冷冽的寒冬,倍感温暖,“阿芷不敢烦扰王爷。”
不知为何,谢琏突然想到了谢琅曾经说过的话。
“本王今年二十有八,身份是大周的敬亲王,虽说双腿因幼年时的意外已经不利于行,可府中并无妻妾,更无通房……”
“……王爷!”阿芷呆住了。
她隐隐知道这位王爷的意思,可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宫姑娘也相信一见倾心?”谢琏柔和的看着她,声音也很轻,生怕惊扰到这个小姑娘。
“……”阿芷现在觉得心绪一片慌乱。
“虽说如今宫姑娘母亲刚过世,且尸骨未寒,可若是宫姑娘的母亲在天之灵,可以看到这一幕,本王想告诉她,这一生,本王只娶一妻,绝不纳妾。”
“王爷……”阿芷不由得在他温和的视线里垂下头,“阿芷,阿芷是不祥之人,且王爷并不了解阿芷的为人,您归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阿芷不过是民间寻常女子,如何能配得上王爷。”
“二十日前,你我曾在沧州府的醉月湖不远处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宫姑娘帮助了一位小童……”
“那位公子就是王爷?”她对这一幕自然是有印象的,毕竟在回城的途中,他还被清心给数落了一顿,没想到居然是他救了自己。
冥冥之中,她似乎也相信这是缘分使然。
“正是!”谢琏点点头,“所以本王与宫姑娘并非初见。”
见她似乎沉默下去了,谢琏继续问道:“莫非是宫姑娘嫌弃本王是残疾之人?”
“不!”阿芷赶忙抬头反驳,看到对方那依旧温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