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祁斐然没叫住她。

    扔在车座上的,是那一枚黑色手环。

    祁斐然看着裴音快消失在道路尽头,才缓缓开车跟了过去。

    裴音没有穿羽绒服。

    她的羽绒服太厚,上了车她就脱了丢在了车后座上。

    现在她后悔极了。

    动的瑟瑟发抖,寒风直接透过毛衣钻进了皮肤。

    其实她有什么立场指责祁斐然。

    她也的确值得被怀疑。

    她若是坦坦荡荡的,也不用怕祁斐然监听。

    只是那监听装备安在她的身上,那手环,就让她感觉到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样。

    她知道祁斐然对程隽有敌意,可她不想离程隽远一点。

    她知道祁斐然的车一直在后面缓缓地跟着她。

    可是她不曾回头上车,而祁斐然也不曾开口让她上车。

    …………

    回到家,裴音就病倒了。

    当天晚上,发烧发到三十九点三度。

    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她还泡了个热水澡驱寒。

    可谁睡到半夜就烧了起来,整个人跟在火炉上烤一样。

    祁斐然半夜十二点让梁锦墨过来给裴音打点滴。

    梁锦墨:“……”

    他说:“我是医生,但是也得望闻问切看检查报告,她什么病什么原因我都不知道,我就给她打针?”

    “受寒,感冒发烧,三十九度三,我刚量了。”

    祁斐然的声音平静和缓。

    梁锦墨本来想要叫助理跑一趟,但是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检验报告单,拿着医药箱出去了。

    祁斐然说的没错。

    裴音的确是感冒发烧。

    额头烫手,脸颊上也是一片不正常的潮红,难受的嘤咛,在梁锦墨把针头扎入她手背皮肤的时候,才蹙了蹙眉,睁开了眼睛。

    祁斐然按着她的手。

    “别动,锦墨在给你扎针。”

    裴音眼前的人像有些晃,鼻塞的厉害。

    梁锦墨将吊瓶挂在架子上,调了一下流速,朝着祁斐然打了个手势。

    祁斐然转头又看了裴音一眼,才跟了出去。

    他看见梁锦墨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朝着他伸了伸手,“到书房来吧。”

    到了书房,梁锦墨也把文件内的鉴定报告抽了出来。

    “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