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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斐然当即就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木质楼梯下了楼,“我睡车里。”

    裴音自然也不劝他。

    能乐的清闲自在。

    好在床单被罩都是干燥干净的,裴音也不挑剔。

    只是,有一个问题。

    她身上还穿着睡裙,甚至为了方便祁斐然,内衣都没穿。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

    她爬起来去开门,打开门,就是白玄那一张冰山扑克脸。

    “你好,你……”

    白玄把一个纸袋子丢在她面前,转身就走,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裴音;“……”

    她捡起地上的袋子,里面是新的衣服和内衣。

    她眨了眨眼,给祁斐然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抱抱亲亲老公的金大腿!】

    她洗了澡,换了换衣服,又睡了一会儿,窗外的天光就大亮了。

    她神清气爽的下了楼,看商务车内车门还没开,就问了问旅馆老板娘卖早点的地方,去早点摊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拎着走了回来。

    祁斐然也下了车。

    真是难得看见祁斐然满脸阴翳的模样,明显是睡觉没睡够,再加上环境简陋。

    裴音递上了包子:“吃么?”

    祁斐然瞥了一眼,油乎乎,看起来就没什么食欲。

    “不饿。”

    裴音倒是不嫌弃。

    祁斐然吃了欧包和冲泡咖啡。

    裴音看着带的食物,眨了眨眼睛,“你准备的好万全啊。”

    “如果有先见之明,”祁斐然说,“就应该换房车了。”

    裴音:“……”

    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人就去了汪丽丽的住处。

    因为村子里死了人,警戒线还拉着,有经过的村民在附近拉闲话。

    这种落后的县城村镇,一般青壮年劳动力都已经外出打工去了,留守的都是孩子和老人。

    “老汪家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灾,这几年死了好几个人了。”

    “是啊,上次还给赔了不少的钱,这次听说是自杀。”

    “生个女儿都是赔钱货,还不如早点卖了嫁人的好。”

    裴音听见这句话,嚯的转过头去。

    入目是一个皮肤很黑的中年男人,插着腰,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对于死了一个人丝毫都没有敬畏感。

    他用猥琐的目光打量了裴音一眼。

    而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约莫着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脸上有没蹭干净的黑灰,一双眼睛大而明澈,和裴音的视线对上,往后缩了缩。

    祁斐然揽了一下她的腰,“走吧。”

    “嗯。”裴音收回目光。

    一进来,祁斐然就接过了白玄递上来的口罩,顺手给了裴音一个。

    等到进入一间土房子,裴音才知道为什么要戴口罩了。

    一股腐臭的味道传来。

    她皱了皱眉,“为什么不送去让法医做尸检?”

    正是夏天,尸体在这种天气里,放一天就臭了。

    一旁同样戴着口罩的警员说:“家属执意不让尸检,要在这里停够三天后下葬。”

    “死者家属?”裴音皱了皱眉,“汪丽丽还有家人?”

    “是死者的舅舅和舅妈,”警员说,“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所以相关手续的办理只能是旁系亲属。”

    停尸房不能进,味道太大,一具死尸,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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