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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聪明,先让白玄把她制住,随后又刻意在身上撒了酒液,避免她嗅出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本意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让她记住。

    可当他拉下她的眼罩,看到她满眼的恐惧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猛地疼痛了一下。

    他后悔了。

    梁锦墨说,是正在做的事情让她有了联想的刺激,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裴音如此恐惧?

    而究竟是什么事,竟然和他现在所做的事情能够成联想?

    祁斐然想着,一双黑眸中,好似夜晚的海面,黑暗,卷起浓浓波涛。

    …………

    裴音好似做了一个梦。

    一个噩梦。

    噩梦里的她,好似是要被挑教成一个毫无思想的容器。

    是的,容器。

    这是他们说的。

    处于黑暗中的那些天,她处于清醒和迷离中,几乎都已经丧失了自我。

    她嚯的睁开了眼睛,头顶是满眼的白,入鼻的有消毒水和酒精混杂的气味。

    她动了动手,针头被扯动,传来了一阵疼痛感。

    她侧头看着,趴在床一侧的,是祁斐然。

    祁斐然穿着衬衫趴在他的胳膊上,衬衫都遍布了褶皱。

    裴音看见他手腕上贴着一小块纱布。

    纱布上渗出点点血迹。

    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在收回手的时候,祁斐然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床上的裴音。

    对上裴音清冽的眼神,他忽然一顿。

    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红血丝,好似是细密的蛛网一样,遍布了整个白眼球。

    头发被压的一边翘了起来。

    祁斐然动了动唇,“抱歉。”

    裴音微怔住。

    她没想到祁斐然会先开口道歉。

    其实,她在刚刚就已经想通了,在看见祁斐然的这一刻,她也就明白了,酒店里的那一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用这种方法来让我长记性,也就只有你了,”裴音看向祁斐然,“夫妻之间就当是一点情趣,不过,如果是……”

    她顿了顿,眼眸暗了几秒钟。

    祁斐然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

    裴音对上祁斐然的眼睛。

    祁斐然的眼珠很黑,却在此时有阳光的房间里,似乎是被金色的阳光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成了琥珀的颜色,很漂亮。

    “没什么,噩梦罢了。”

    祁斐然向后靠了靠,“什么样的噩梦?”

    “忘了,”裴音垂下眼睑,“只记得是个噩梦,很可怕。”

    祁斐然执意让裴音在医院里在观察一天,叫了张姐过来给裴音送饭。

    他去问了脑科专家,转述了裴音的话。

    专家说:“检查结果脑部记忆神经的确是有波动,不过作为梦境的话……的确是有可能是在醒来的瞬间忘记的。”

    梁锦墨插着白大褂的口袋站在一旁,“兴许她就是做了个噩梦吧。”

    祁斐然嗤了一声。

    “不可能。”

    这是裴音的脾性。

    她向来不对他多说什么。

    如果是梦,不可能有那样浓浓的绝望恐惧的眼神,更不可能将梦境和现实融为一体,在他的手腕上咬下的时候,用了几乎想要撕扯下他的一块肉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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