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您在想什么?”她问。

    “没什么。就是0206的事,还有那个死人才能去的地方。”

    “并非所有死人都能去。”

    “是啊,我知道。”罗彬瀚答应着,他不知道李理干嘛突然来这一句,“那地方听起来就像是棵悬崖中间的树。”

    “这是个奇怪的比喻。”

    “这难道不明显吗?有的人掉下去时被树挂住,有的人没有。”罗彬瀚说,“那地方就像是一种……坠落的中间阶段?总之那和我们通常所指的死亡并不是同一个地方,除非挂在树上的人继续往下掉。”

    “我不希望您这样想。”

    “为什么?”

    “您在暗示树上的人并没有真正跨过界限,他们还有可能重新回到悬崖上。”

    一时间,罗彬瀚无话可说了。他当然就是这么想的。

    “这只是个比喻。”

    “您也听说过0305的事了。”

    “是啊,怎么了?”

    “许愿机环境被解除时,无限之城的居民并未加入到我们的宇宙中来。他们离去了。”

    “这是两回事。那是个许愿机干的,这是……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但它是个约律类干的,这总没错吧?总的来说,这是魔法。完全是两回事。”

    “我们不能断言这其中没有关联。”

    “而且,”罗彬瀚接着说,“那座无限之城里的居民是虚构的,我的意思是他们从来没有在我们的世界存在过,不是死了以后到那座城市里去的。他们就出生在那里,所以也跟着那儿一起走了。”

    “或者,”李理说,“这只是一个数据原型选取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您知道。刚才您谈起天堂时,这就是您真正在想的问题——灵魂唯一性与实在性。假如在大脑意识之上确有灵魂这一概念,且它完全可以脱离肉体系统存在,我们就要承认本体和克隆体是两个不同灵魂,或者一个灵魂能同时使用两个意识——它和意识就如同底层系统和操作系统的关系。而一旦把数据生命也纳入考虑——数据生命的意识也受灵魂支配吗?它们能进入那座城市吗?”

    “扯远了,我们先不把魔法的事说得那么——”

    “我有灵魂吗?”李理问,罗彬瀚只好缄口不语,“如果失去物质实体的依托,您如何区分我和那个已经死亡的原型?您承认我是她的复活吗?”

    罗彬瀚只想让这个问题溜过去,然而李理却异常强硬地反复逼问。最终他只得说:“我不这么看。”

    “那么,我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如果您承认我是生命的话。即便我有她某段时期内全部的数据,我没有得到她的物质信息。构建意识系统的连续性被打断了,即便我们在某个时间点上思想一致,你也不认为这意味着灵魂的转移?”

    “不,你们只是很像。”

    “对外人而言我们如出一辙。拿任何一个熟悉她的人来同我谈话,他们不会发觉区别。”

    她正在一步步推进自己的阵地。到了这时候,罗彬瀚已经知道她最终要指向哪一块打击目标。至此他还可以混过去,但他最终不得不说:“那还是不一样的。不管别人是不是分得清楚。要是你的原型还活着,她就会知道不一样。”

    “我不确定她真的会这么想。但既然您这么想,那么我们就得用同样的立场谈谈那座城市里的居民。”

    “他们是被抓住的亡魂。我是说,在这件事上你得承认灵魂是存在的。”

    “或者,他们是另一种形式的数据生命。意识思维的克隆体。”

    “很新颖的想法。”罗彬瀚干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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