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爱欺负人,后来抢劫被抓进去了。”

    “这里每个人都有兄弟姐妹的烦恼。”罗彬瀚说,“只有一个人除外,是谁我不说。”

    蔡绩低着头慢慢擦拭一只干净的杯子。店里的灯光似乎越来越不足,湿寒的细风从阴影中渗透出来。安东尼打了个喷嚏,把剩下的可乐全灌进嘴里。

    “我该走了。”他揉揉鼻子,“我确实得休息休息,否则就得感冒了。下次见。”

    他结了可乐的钱,然后跳下椅子,夹着自己的电脑走出了店门。罗彬瀚转过身目送他离开,然后说:“我感觉他的气色越来越差了,希望他早点回自己的老家去。”

    “你也好滚回老家去了。”蔡绩说。

    “为什么?你昨天还希望我留下来躲着呢。”罗彬瀚转回身来说,“我就特别想知道,如果那个东西是冲我来的,我躲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你不会直接告诉他地址了吧?”

    “那倒没有。可要是他自己找过来了呢?如果你叫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地址,我随便找个宾馆住着也可以嘛,还可以去外地旅旅游呢。”罗彬瀚仰着脑袋说,“把王八脖子那么一缩呀——”

    “你知道他有多危险吗!”蔡绩吼道,“少他妈跟我嬉皮笑脸的!”

    罗彬瀚坐得端正了一些。“行啊,”他说,“那,一言以蔽之,我要杀了他。就这么敲定了。”

    蔡绩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就凭你?”

    “还有我的全球一网通智能小手机。”罗彬瀚说,“但,确实,今天傍晚我试了试,这似乎不太够。所以我寻思着能不能找你老板谈一谈。我知道我们没法见面,可你至少能给我捎几句话嘛。”

    蔡绩明显在犹豫。“现在不行,”最后他说,“得过一阵子……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她干嘛呢?不就是忙着在阴间开监狱吗?”

    “我不能随时过去。”蔡绩说,“我……不是死魂。”

    他肯定还有话没吐出来,但罗彬瀚并不想追究到底,他的目的本来就在别处。“你到底要多久才能联系上她?然后再回复给我?”

    “至少几个星期吧。”

    “太久了。”罗彬瀚立刻说,“没那么多时间。”

    蔡绩嘲笑道:“你急着赶日子出殡吗?”

    “我急着去月亮上摘花。”

    “啊?”

    “今天傍晚我找他聊了聊。”罗彬瀚说,“谈了好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但,我有个朋友最近一直没消息,他好心地告诉我说,我亲爱的朋友可能背着我跑到了月亮上,去摘一朵他种上去的花。要是我没想错,等那花儿开起来的时候,我们这里会变得非常,非常,非常热闹。”

    “……什么意思?”

    罗彬瀚使劲回忆着宇普西隆的话。“这是一类植物的统称。”他尽量准确地复述自己听过的说法,“它们的孢子能在宇宙中游动,只要不是完全黑暗,有一点光就能游得非常快。而当它们找到有生命迹象的星球时,马上就落地生长,释放出对当地物种具有迷幻效果的气体,让所有生命都快乐得忘乎所以。同时它们还释放一种信号。不是电磁波,而是……而是一种具有超空间性质的信号,那会吸引对浪潮敏感的生物来到这里捕食。”

    蔡绩盯着他足有一分钟,然后说:“你什么意思?”

    “呃,让我再重新组织下语言。”罗彬瀚说,“月亮开花花,咱们死翘翘。”

    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有点好奇地问:“你老板那地方住得下几十亿死鬼吗?还是他会把没户口的都赶出去?”

    蔡绩已经松开了手上擦着的杯子。过了好一会儿后他问:“你那个朋友呢?他也不是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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