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笼在掌心,罗彬瀚却叫住他:“别玩抛硬币那一手了,反正我现在也根本摸不着。我们换个新鲜点的方式。”

    “罗经理,你要发明一种新的占卜方法吗?”

    “用不着新方法。”罗彬瀚说,“昨天我送走小周老师后做了一个梦,其实是个挺没意思的梦,可就是有一个场景留在我脑袋里,怎么甩都甩不掉:我梦到海水沸腾得像一锅热汤,不停地翻滚冒泡,白泡沫底下有火光——对,就是这个,烧在水底下的火。昨晚我睡醒以后总想起这个画面。这在玄学上怎么说?有什么寓意吗?”

    杨姓男生一本正经地听着,仿佛把他的问题当作了某种资格测验。“水上火下,”他说,“是有这个卦的,叫作……嗯……”

    “不记得了?”罗彬瀚说,“查一查吧。回头碰面了再告诉我。”

    他找借口挂掉了通话,又开始催问李理破解黑匣子的进度。他总是有种感觉,李理不怎么希望他去关心那个匣子。

    果然,她又绕开了话题。“对于您刚才提到的梦,我可以尝试给您一个解读。”

    罗彬瀚假装被她绕进去了。“你也懂玄学?”

    “不,是心理学上的:那个难忘的画面是您的恐惧在作祟。”

    “我觉得有点远了。”

    “那么就说是焦虑吧。您在杀死目标以后始终很焦虑,为了船上发生的事。”

    “我焦虑是因为那个诅咒——是魔法,超自然力,妖魔鬼怪的报复,才不是为了什么船上的事。”

    “您在决定实施计划前就知道诅咒存在。”

    “李理,”罗彬瀚终于不耐烦地问,“那匣子到底能打开吗?”

    “还在尝试。侦查小组也在研究其他物品的来源。”

    “我们必须打开那个匣子,你也清楚的。我们一天不找到那个同伙,月亮上的事就一天解决不了。如果到头来那花长了出来,我们前面做的事也就全白费了。”

    “可如果匣子里的东西并不能帮我们找到他的同伙呢?”

    “那,”罗彬瀚漠然地说,“就是我们赌输了。我们把一切搞砸了——但至少我们也给自己报了仇。这是个没有人胜出的结局。”

    “您太习惯把事情推向极端了。”

    而你太习惯保留些东西了,罗彬瀚心想。他又无端地生起闷气来,没法不去计较那神秘而未知的“百分之五”,以及——可别以为他忘了——李理曾试图把他弄走。她亲口承认过有事情瞒着他,而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搞这种小秘密!但他并不想争吵,因为他们已经共历了生死,大约可以说他是欠着李理一条命。不管李理还藏了多少事,眼下他们都必须齐心协力,绝不是适合闹分裂的时候。

    他枯坐在房里等待。深谙世故的米菲在缸中一隅窃窃观察,始终不曾参与到冲突中。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最终,李理告知他匣子将被送到这里来,由他和米菲进行一次破解尝试,然后送去更安全的私立实验室里保存。她又反复劝说罗彬瀚别真的拿刀去撬——无远人的灵场特征值检测技术很成熟,通俗来说就是,他们很善于识别魔法物品。而0206是无远死秩派的创始者之一,他们的理论核心就建立在约律类不具有生命性的前提下。

    “他在跟周温行合作。”罗彬瀚指出,“到他死后这匣子都留在周温行手里。”

    “您没有轻蔑某样事物却仍然不得不用它们的时候吗?”

    “你这是在指我吗?还是我堂弟?”

    “我只想说您身上的支具。我发觉您试图调整它们好几次了。”

    这是真的。他身上的两件医疗支具弄得他很不舒服,行走坐卧都笨拙得跟僵尸似的;它们本来就不是为帮人运动得更流畅而设计,而是为了限制人的行动以保护伤处。当他稍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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