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肩书包,书包旁倒着一个塑料立牌,上头有“已占用”的字样。
事情正变得越来越古怪。他一边控制着保安,一边试图解释自己探听到的新情况。外头这些人嘴里的“帕阇尼耶”可能正是他在寻找的赤拉滨,但也可能不是——外头那位演讲家不是说今天有客人来访吗?没准帕阇尼耶才是那位访客,这位神秘人物碰巧也在今天来见赤拉滨。不管怎样,眼下这栋楼里除了他和倒霉的保安,至少还有两个人在。要么是赤拉滨与一位未知访客,要么是帕阇尼耶与赤拉滨;最糟糕的情况则是有三个人,赤拉滨、帕阇尼耶与一名未知访客。
罗彬瀚很想立刻解开这个谜团,但理智叫他现在最好别再深入。有一个很现实的情况摆在他面前:从理论上来说,眼下这栋建筑内没有任何电器能够使用;不止是主电源中断了,而是所有需要用电的设备都开不起来,包括手机、手电筒和备用电源。先前他在外头观察过厂房高处,除了底楼区域以外,这鬼建筑的高层区域没有开过一扇窗户。
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干的。假如发现自己被困在绝对黑暗的室内,正常人会拿起自己亮着白屏的报废手机,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阳光灿烂的室外,去草地和喷泉边尽情地和同类闲谈扯皮。而现在至少有两个人留在楼上,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受黑暗困扰。
他知道有一种人具备这种特性。蔡绩就可以做得到。实际上蔡绩的夜视比他还要强得多,是真的一丁点光都用不着。可是眼下,蔡绩应该正在店里想着要怎么让他遭报应,而周温行理应死了,罗得也死了……罗得的两个狱友可能还活着。其中一个是伦尼·科莱因,被他的好妹妹送进牢里的变态恋童癖;另一个人,说实话,他连名字都忘了。自从周温行突然蹦出来以后,他就再没翻过刘玲发给他的那封电子邮件,只依稀记得那是个男护士或者护工,因为嫌工作麻烦就偷偷把病人弄死。
这两人中是否有一个就是赤拉滨?或者是前来拜访赤拉滨的人?如果他们也变成了罗得的同类,那么选择停留在黑暗空间里就不足为奇了。假如他们就是赤拉滨准备拿来对付蔡绩的底牌,这件事倒要好办许多——他只要把昂蒂·皮埃尔找来就行了。当初昂蒂能像玩弄一只指尖木偶那样杀死罗得,他不觉得杀死两个罗得对她会难到哪里去。
他飞快地转着脑筋,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趁现在撤退,两个罗得可不是他和米菲能对付得了的——不,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不能把这一切建立在纯粹的猜想上,非得拿到靠谱的证据不可。于是他把手伸到保安嘴边,想着把对方嘴里的布料扯出来,打听打听客人与高层人员的具体特征。科莱因有高耸的鼻子和异常深邃的眼睛;而那位男性死亡天使,大约叫劳伯特还是鲁珀特什么的,蓄了一丛相当迷人的大胡髯。不过胡子可能在监狱里剃掉了,他最好从别的相貌特征着手。
保安吓坏了,不知道挟持者干嘛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这完全是误会,其实是因为罗彬瀚的右手指实在使不上劲,而这人又老是摇头晃脑地乱动,叫罗彬瀚拽不住布料的边。
“你需要帮忙吗?”米菲在墙角问。这冒出来的第二个声音又叫保安吓得不动弹了。罗彬瀚总算顺利地扯掉堵嘴布,同时也拿刀背压紧了对方的脖子,省得他一得机会就大叫起来。好在这人对雇主和事业的忠诚度确实不高,只会不停地咕哝说他什么都不清楚,才刚来上班一两个月。
“这里的主管长什么样?”罗彬瀚问。
“你想找哪一个?”保安可怜巴巴地说,“有好几个。”
“现在还在这栋楼里的。”
保安直愣愣地瞪着虚空,仿佛被逼着描述一个上星期偶然瞥见过的路人。“是个男的。”他结结巴巴地说,“应该挺、挺年轻?不大跟人说话。”
这简直可以是任何人。“还有呢?”罗彬瀚问,“这人的长相有什么特点?”
“我不记得。真的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