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我。它不是拿来玩的。”

    “它是妈妈给我的。”石颀扭着手臂说,“只给我一个的。你走开。”

    罗彬瀚又想笑又恐慌。他竭力不让自己露出骇人的表情,而是继续和颜悦色地哄这个醉酒似的石颀。“就让我看一眼,”他低声下气地问,“你妈妈给了你什么东西?你不想让大家都知道她给了你好东西吗?”

    石颀懵懂地瞧了他一会儿。“你是谁?”她有点害怕地问。

    “我是你妈妈派来找你的。”罗彬瀚说,“她说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把她给的东西弄丢。你弄丢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他以为这能叫石颀配合,可不知是他哪一处语气不对,她反倒变得有点生气了。“总是这样。”她撅着嘴说,“总觉得我什么事都做不对,什么事都不懂。”

    “她只是担心你。来,把东西给我看一眼。”

    “我不给你。你是她派过来的监视我的。”

    罗彬瀚觉得脑袋里也有一群蝴蝶软糖在乱撞。他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冷汗。“你说得对,”他改口道,“她管得太宽了。”

    “总觉得自己是对的。”石颀絮絮叨叨地说着,笑容一下就消失了,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这样对我好,这样才应该……好像她自己过得就很好一样!她就是想让自己满意,怎么能说是为了我?她就是想让我听话!”

    “对,对,”罗彬瀚满口敷衍着,一边端出他当年应付幼年俞晓绒的口气,一遍盘算动手硬抢会不会伤了她,“她说得太没道理。”

    “说的道理都是空话。”石颀近乎刻薄地说,“听她的都是对的,就会让我过得好。她不就是想赢吗?”

    她又哭又叫,生气地挥舞双手在空中乱挥。罗彬瀚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最后一只蝴蝶抢了出来。他把它塞进枕套,立刻就飞奔厨房,连枕套带里头的东西一起塞进铁锅,倒水后扣上盖子,再直接把灶火开到最大。

    宇普西隆告诉他这些东西在持续的强光或高温下都将迅速失活,已经从内部散发出来的催眠气体也会失效。他又奔回卧室里,打开所有窗户,让室内残留的气体全散发出去。

    当他回到床边时石颀已经安静下来了。她不再挣扎或说胡话,脸上却仍是醉酒般似醒非醒的表情。罗彬瀚测了她的脉搏,是有些快,但并不比常人超出太多。她的呼吸也很稳定,只是眼睛没有聚焦。他又把她放平躺在床上,脑袋垫着枕头,观察她是否有呕吐或窒息的迹象。她的各种表现都还算安稳,只是仍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当她像个陌生人一般木然望着他时,有个恐怖的念头在他心底升起。他的后背上汗毛倒竖,舌根底下阵阵发麻,耳畔回荡着蔡绩的声音:你小心遭报应。

    他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这和报应毫无干系。干了坏事的人是他,遭殃的人却是石颀,这算什么狗屁倒灶的因果业报?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错误,是他一直疏忽大意不上心导致的,不必和任何其他事联系起来。他也应该相信宇普西隆的保证:这些特殊培植的糖树果实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会在活化期里散发出强烈的催眠性气体,使吸食者更容易释放出情绪。它们本来就是这么用的,拿来在某些庆典活动中制造狂欢气氛。石颀对这东西的抗性很低,那不代表它对她有毒性。他自己之前也和宇普西隆一起试过的,他甚至还吃掉了其中一枚,感觉无非就像喝多了烈酒,反应都不到石颀的三分之一。

    可石颀的反应太剧烈了。他从没想到普通人对这种东西的耐力这样低。就像当初莫莫罗说的,有些糖在成瘾前就可以达到对他的致死剂量,而这种催眠成分也许对石颀也是剧毒……他当初居然还想过拿这种东西跟周雨开开玩笑,以为它反正无伤大雅。现在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立刻打电话去联系李理,要她尽快给石颀做医疗检查,看看她的身体是否已受了损害。

    正当他打定主意要去客厅里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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