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你要联系他再容易不过了。”

    “我并非随时都能联系上周雨先生。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睡眠状态。”

    “整整一个多月?他总有醒着的时候吧?我看见过他这一个月的日程表,他不可能一次都没有上过网。而且你的射击教练——那个叫拉杜莫斯的——他就被你的原型安排在周雨身边。他替你去周雨面前传句话难道有这么难?”

    “这是我的疏失。“

    “这确实是。”罗彬瀚说,“但不是你忘了通知周雨。你不可能有这样的错漏。出于某种原因,你和蔡绩一样想要绕开周雨解决问题。那小子胡思乱想我并不奇怪,可你向来是喜欢准备周全的。你愿意瞒着周雨跟我一起干这事儿,说明干掉周温行对你也很有诱惑力,而且是一种让周雨知情后就不再有的好处。蔡绩觉得那是在帮他的恩人避险。那你呢?你不会也觉得这是为了周雨好吧?”

    “因为我需要做验证。”

    “验证?”

    “那个诅咒,先生。所有试图杀死‘冻结’的人都注定失败,且会横遭不测——但您曾有可能是这条规则的例外,难道您没想过这点吗?依照周雨先生提出的条件,与梦境之主有关的力量不能够危害您的生命,这不仅限于它的从属者,也理应包括它自身的意志。”

    “你觉得那个诅咒也算在里头?它不能够害死我,即便我要去杀周温行?”

    “我正是想弄明白这一点。”

    “这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我必须为之奋斗的工作……我还不能向您解释这一点,可弄清楚如何打破一个已经成立的愿望,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我必须抓住任何机会去做尝试。”

    对于这段解释本身,罗彬瀚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她这段突然的坦白感到有些意外。他对她原型的了解都仅限于只鳞片爪,更别提如今这个匣中之物的欲求了。可现在她却告诉他,原来她还有个重大的目标要去追求(也许这就是昨天晚上她想对他说的话?)。看来他们和周雨果然都是各干各的。

    “我们都失败了。”他平心静气地指出,“我不是那个诅咒——我其实都不觉得它应该叫诅咒,你明白吗?只是对我们这样的倒霉蛋才算是诅咒,对周温行来说那可是祝福啊——不管怎样,我不是它的例外。它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你期望中的那个悖论,虽然不能直接干掉我,却也一样能报复我。你对这个结果怎么想?”

    “我不能说我非常吃惊。”

    “可你还是要尝试。我理解。我猜对于所有未知领域,除了不断试错也没什么好法子。”

    “先生,这并不是我唯一的——”

    “前天夜里,”罗彬瀚继续说,“当我还在野地里躺着的时候,我一直忍不住去思考这件事,李理。我们都说不要去计较沉没成本,因为你不可能把打翻的牛奶装回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做假设:如果当初你或者蔡绩选择了更简单的办法,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把我正在干的事告诉了周雨,事情会怎么样?他只要往我的公司里走一趟,实习生小周就得收拾铺盖滚蛋。甚至他连周温行都不用管,只需要动动他的神奇小魔法,给月亮做点除草工作,再让你来劝说我老实呆着别动,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吗?我们本不需要走到如今这一步。事情原可以好得多。”

    “您真的这样想吗?”

    “我看不出那种选择会有什么坏处。我们如今什么也没有得到,如果当初我们选了另一条路……”

    “是我。”李理说,“并非我们。您是当时唯一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的人。”

    罗彬瀚什么也没说。他想澄清自己不是准备来问罪的,然而又如鲠在喉,心结难开。他勉强挤出声音说:“至少周雨本来可以活下来……”

    “然后呢?”李理问,她的声音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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