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如果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又是什么动机叫她这样做?我在基因学与精神病学上的学习和探索至此被全盘推倒了,取而代之的是往那些更冷僻更怪异处行走。查德,如你我这样的人不相信一切主流宗教所讲述的天然秩序,更遑论那些已死的信仰;若那些异教玄说真的属实,就断然不会被一个咒骂无花果树的人击败!可是,怀着近乎无望的心情,我最初的探索非常盲目,从降灵术到占星学,任何愚昧可笑却唾手可得的方法我都去尝试,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我又回到了那栋宅子里,一遍遍地整理我妹妹的画作。在这个过程中我隐约看出了绘画主题的某种连贯性,仿佛她和她的母亲都在试图把某个故事讲给我。我把那些画尽可能依照主题的关联性编纂成册,然后寻找世上那些以灵性直觉或心理分析著称的人,请他们来尝试解读。这次我有了些微的收获:我手下有个办事的人,出身于山区偏远的少数民族村落,拿着我提供的画册副本去拜访了他们当地一位极受尊重却不见外人的神婆——他们称她为‘紫姆娘’,最终我得到了她的回复,告知我这些画作,还有其他行为都是对我的警告,是为了保护我从某些可能会发生的厄运中避开;还有另一个住在北方海岛上的灵媒,据说能知墓中死者的生前之事,则亲笔为我提供的某本画册添加了文字注释。那些注释并不能解释我妹妹的死亡,更像是看图说话地写了一个童话故事,可它于某些细节处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最终,我把那本带有注释的画册大量复印,打算将来在更大范围内搜集可能的线索。”
“我并非没有考虑过亲自去拜访这两个人,可负责为她们传话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强调,她们非常抗拒同我会面,无论我给出多丰厚的报酬都不行。尤其是那位‘紫姆娘’,出于某种私人理由她隐世独居,一个人在村落外的山林里种地为生;为我办事的人甚至拒绝说出她的住址,因为害怕会遭到她的诅咒。我本不打算就此死心,可是就在这时,一条全新的线索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它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改变了。此前,我曾委托几名代理人在特定圈子里发布悬赏,想要搜罗一些能够和亡者交谈的方法。可以想见这种荒唐做法最终会招来多少贪财的骗子与无聊的好事之徒,然而它毕竟还是有收获的。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标题为‘与死者对话’的匿名电子邮件。”
“查德,你可能会好奇我为何特别注意这一封邮件,因此我要先补充一些情况:当时我的几名代理人每天都会收到成百上千的邮件,他们负责对此进行初步归类和筛选,把明显是随意编造或抄袭来的内容丢弃,只把他们认为可能有意义的信息拿到我面前。但这部分信息尽管真诚,却又对我探寻并无实际帮助:有些善良的人想劝我回头是岸,不要因悲痛和恐惧而被骗子白白地赚走钱财;有些真正做学术的人则更严谨地向我列举了历史上的种种有据可查的黑巫术行为与可怕的死亡实验,最终仍想委婉地告诉我幽冥之说过于飘渺……然而,这一封匿名邮件与众不同,它直接出现在我的私人邮箱里,以极其清晰直接的方式向我传授与死者沟通之法。查德,它还不止说了一种,而是一口气告诉我两种办法。”
“它所告诉我的第一种方法,就同你能在网络上查询到的通灵游戏很相似,需要你主动营造出一种与人隔绝的特殊环境,实施种种令人不安的怪诞行为,足以令人在真正见到任何幽魂前便处于疑神疑鬼的恍惚状态。邮件里讲述的这种方法,被发件人称为‘沉水游戏’——我永远不会向你透露具体的细节,因为它比寻常的通灵游戏要过分得多,不仅仅是拿故弄玄虚来恐吓你,它的整个过程足以使参与者丧命!你与其把它称作是通灵游戏,不如看作是一种诱导人自杀的骗局。理所当然,我并没有把这套所谓的游戏当回事。实际上,当时我把它看成是发件人故意提供的错误选项,想要试探我是否有足够的心智和毅力去理解第二种方法,而不是一个纯粹追求刺激的猎奇者。第二种方法也同样极尽荒唐和难以理解,并且远比第一种复杂千万倍;它不要求我实施任何怪异的个人行为,却用了大量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