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宏大的无穷世界后还得回来听我的事。在我解释过这种万能机器的概念以后,我想你能够理解,哪怕是一级机器发挥的作用也远超我的实际需求。在理论上它们允许死者复生,允许时光倒转,允许一切的悲剧都消失……更别说我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答案。”

    “你真的只想要一个答案吗,李?在你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后?”

    “你认为我要的是什么?”

    查德维克宽容的,近乎有点怜悯地看着她:“你只是太伤心了,李。”

    客人低低地笑了。“一个月前我也是对别人这样说的,查德。我想,在安慰人的时候我多少受了你的影响。可是我也要说,这件事并不一样。在这件事上我的沉浸程度实在太深了。最终我已无可挽回地将悲痛忘却,陷入到对超常事物和破解难题的痴迷当中——我,你眼前的这一个我,只需要答案。”

    查德维克茫然地眨眨眼睛,没有理解这最后强调的一句。

    “可难道你真的造出了那种机器吗?”

    “当然没有,查德。很遗憾我们的现实是贫乏的,从前提上就无法建造那种机器。然而,那封邮件之所以向我详细地阐述它,是因为发件人想让我相信它,想向我宣布有人成功地建造出了它,并且,可以为任何联系上它的人使用。邮件里提供给了我另一种蓝图,它的构造也极尽复杂,材料极为苛刻,还有许多荒谬难懂和违背法律的流程……这份蓝图旨在建造一种专门的发信装置,或称门扉,能够发出被特定机器检测到的信号,从而使我调用那台现成的万有机器。蓝图的细节恕我不便详述,但可以告诉你在当时它是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的:学力、知识素养、人脉、财力……财力看似是最小的问题,实则却是第一道门槛。如你所知,我那位年长的哥哥才是家族指定的主要财产继承人,而我尽管也有些自己的产业,却远不足以完成这样一个惊人的项目。给我这封邮件的人就像有意要测试我,要看我是否会接受挑战,完成这一道难题……我接受了。有一些迹象使我不把它当作某种疯狂的玩笑,但同时也使我感到不安。”

    “那个假期的最后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这件事。我必须接受它,可也要考虑它背后的用意。无论是谁给我发了邮件,哪怕只是出于某种精神错乱的荒诞目的,此人也需具有极高水平的学术能力与技术经验,才能编造一套如此复杂的理论,然后让它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私人邮箱里。这个人很可能也有办法监视我的后续行为。当时我不知道这种监视具体能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我必须非常小心……我妹妹已经以一种非常离奇的方式死了,而这可能只是开始。我必须要采取预防措施。再说,即便是以我当时的精神状态,也必须承认‘穷尽毕生力量去制造一种通往万能机器的发信器’是个各种意义上都很不明智的想法。我不认为安东尼·肯特先生这样一个易于着魔又严重缺乏自卫能力的人适合被牵扯进来。如果我决意要按照这封匿名邮件提供的方法去做——至少,在这条道路上稍作试探地前进——我必须先把他放置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外,尽可能避免他进入这位邮件发送者的视线。”

    “迄今为止我仍然认为这措施是必要的,可以说是我在那个阶段所能作出的最为准确的预判之一。查德,我看出你正不以为然,可请你暂且听下去,到这个故事的末尾你就会发现我所说的必要性是如何体现出来的。总之,后头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最终我离开了学校,同时也离开了我在故乡居住的那栋宅子。我要尝试着按照那份蓝图的说明去制造发信器。但在这里我必须承认,那时候我并没有完全看懂它,无论是精力还是学识都不允许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它钻研透彻。”

    “但你还是决定要做?”查德维克说,很难控制自己唇边的一缕微笑。

    “尽管批评我吧,查德,这点上我确实很难为自己找到借口。不过,为了使这件事看起来至少合理一些,我要冒险打破自己刚才的保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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