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流转间庆毓光沉眸不语。

    帝梓潇余光扫过庆毓光身后盯着自己发愣的北堂墨,视线往下觅得北堂墨低垂的右手掌内腥血随着发抖的臂膀一滴滴落至地面,念及二哥嘱咐,计上心来,低头看向棺材里的帝无羁,幽怨哭呤。

    “呜呜呜...我二哥生前最喜欢安静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落入北堂墨耳中扎心刺痛,她当然知道帝无羁喜静,抬眸望着帝梓潇哭得浑身颤抖。

    北堂墨呡了呡唇,抬手抹掉滑落脸颊的泪珠,弯腰捡起惊翼,回头恶狠狠的盯了眼庆毓光,转身离开了静安殿。

    她离开并非她认输,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她确非庆毓光的对手,而且方才那股突然爆发的力量此刻已荡然无存。

    力量涌现时她明明能感觉到,却始终无法驾驭,就像此刻手中如同死鱼般毫无生气的惊翼。

    出了殿门的北堂墨心乱如麻沮丧至极,迎着月色麻木的走了一会儿,猝然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自己受伤后不停发抖的手掌。

    想起庆毓光身上那股被剑气逼出的毒香,瞳孔一睁,脚步一转,飞也似的奔向贺君诚所在的宫殿。

    静安殿外北堂墨身影消逝,殿内庆毓光目光投向帝梓潇,帝梓潇所幸直接靠上棺材,抬眸也不避讳庆毓光的视线。

    他这副身体虽因体弱不善习武,但却有一目十行的天才记忆能力,对武学派别及招式极为敏感。

    所以自然能感应到庆毓光武力非凡,虽不及他二哥,但与墨伯伯正面交锋还是能打个平手。

    由此左右权衡之下,帝梓潇哀怨的叹了口气。

    “唉!想我一路昼夜不停从东临赶往南祁,拖着这副柔弱之身,连与我二哥独处都不能啊...”

    “...”

    “唉...”

    “帝三皇子这话可说得本将军惭愧,看样子倒是我南祁照顾不周了”

    帝梓潇偏了偏头又一声沉重喘息,摸了把眼眸处滑落的泪珠,妥妥病娇样儿摆头叹道。

    “将军言重了,南祁岂会不周?天上地下都护得周全,就差没送个美人给我暖被窝了...”

    说话间帝梓潇故意朝庆毓光抛了个媚眼,低眉颔首更是眸光流转情欲宣扬,寻得庆毓光神情突变,帝梓潇乘机而上话锋一转。

    “当然,若此人能是将军,那就完美了!”

    帝梓潇说着作势就要扑上庆毓光,庆毓光眉心一震连退两步,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寻着帝梓潇一脸藏不住的失落,再见那双盯着自己哀伤娇柔的眸子,深深沉了口气,拂袖而去。

    帝梓潇瞅着庆毓光远去的背影,转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抬手一撩自己散落肩头的乌发,仰头叹道。

    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可怎么了得哟!

    得瑟间帝梓潇低眸瞟了眼棺材前摆放的牌位,冲牌上“帝无羁”的名讳挑了挑眉。

    二哥,今日小弟为了你连色相都牺牲了,改明儿你踢我的时候,可记得脚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