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极限了。

    “怎么,这就忍受不了了嘛?”

    徐天涯瞥了一眼地面的血腥,兴趣使然,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江湖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打打杀杀是常态。”

    听到这话,刘晋元神色一变,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咬着牙收拾起地面的血腥起来。

    曾经紧握圣贤书的双手,开始沾满血腥,一身儒衫,亦是血渍沾染。

    这服模样,看得那阿大是颤颤惊惊,只不过少爷都在忙碌,他哪敢干看着,只得硬着头皮踏入血腥,跟随着刘晋元收拾起来。

    本来准备天亮就离开,在这方世界转悠一下,看能不能寻得一番机缘,但此时得知了这方世界的真实面目,徐天涯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待到刘晋元两人将这满地的血腥收拾好,时间已至正午,刘晋元此时已是满身血腥,那股书生气息,在这血腥掩盖之下,竟也感受不到多少。

    一眼看去,说是个杀人如麻的贼人也没人会不信。

    待到刘晋元收拾清洗完,已快至黄昏,夜幕都快降临了,显然,又得露宿荒野一晚。

    刘晋元自收拾完那血腥之地沟,就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坐在篝火旁,发着呆。

    许久,他才终于忍不住看向徐天涯问道:“前辈,江湖真的如此残酷嘛?”

    听到这天真至极的话语,徐天涯微怔,看着刘晋元这副模样,他却是忍不住笑了笑,只不过徐天涯倒是没有回答刘晋元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你说说,你认为的江湖是不是鲜衣怒马,潇洒畅意,再或者,携美同游,天涯海角?”

    刘晋元沉默片刻,竟没否认,而且还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徐天涯摇了摇头,却也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初入江湖时的场景,思绪有些散发,声音亦是缓缓的响起。

    “可是,世界万物,又怎么可能如幻想之中那般如意美好!”

    “多说无益,待以后你自己经历了,你就懂了。”

    徐天涯没有再言语,随即闭目养神起来,而刘晋元,似乎是被今日遭遇的事,又或者被徐天涯的某句话给影响到。

    他坐在篝火旁,一夜未曾合眼,神色亦是没有之前那般温润淡然的模样,至天色再亮,他已是满目血丝,精神萎靡。

    只不过天才刚刚亮,刘晋元竟又提着剑,在河边瞎比划起来,看其模样,不过一天一夜时间,竟多了几分执着之意。

    这转变,倒是让徐天涯有些意外,索性闲暇无事,出于对所谓宿命的无感,徐天涯也是随意指点了几句。

    让徐天涯颇有些惊讶的是,刘晋元悟性天资,完全算得顶尖中的顶尖!

    随意几句指点之语,他一个明显毫无武学基础之人,竟能理解得差不多,转变亦是极快,不过短短片刻钟,便从不堪入目的瞎比划,变成了有模有样的真正剑式!

    但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般悟性,恐怕也当不起状元这个称号。

    当练剑完毕之后,刘晋元自然又是一阵道谢,当得知徐天涯准备前去杭州之时,更是极力邀请同行。

    徐天涯倒也没推辞,时间对如今的他而言,意义并不是太大,耗费一点时间,圆一下当初记忆中的幻想也是无妨。

    此地距离苏州自然是遥远,按刘晋元所说,至少是有近两千余里路程,算上沿途耽搁的时间,至少也要耗费数月时间。

    遥远路途,舟车劳顿,颠簸,对徐天涯而言,倒也是一件别有一番滋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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