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刘莫,村长跟你过土纺数量吗?”陈清寒问。

    “哦,过,一共……23个人。”刘莫回忆了一下。

    “算上罗盘先生?”陈清寒确认。

    “嗯。”刘莫肯定地点头。

    “村长处理过几具尸体?”陈清寒又问。

    “十个。”刘莫马上回道。

    “芙呢?”陈清寒转向我问。

    “十三个。”我。

    “什么?二十三个人,正好?”朴正泰明显不相信,“你们记错了吧。”

    “我爸没给那些尸体立坟,但每个埋葬地点他都种了棵树,树还在呢,差不了。”刘莫笃定道。

    “我刚处理完,还不至于健忘到这种程度。”我。

    如果他们不信,我可以回去重新数一遍坑,烧尸的时候连带着盗洞地面的土也被我烧掉一层,一具尸体烧一个坑,数坑就知道了。

    “那、那如果土纺人全死在这了,出去的人是谁?”刘莫紧张道。

    “还能是谁,这墓里就一具空棺。”我拍拍棺材边。

    “不可能,绝无可能。”朴正泰十分抗拒这个推测。

    “是吧,这太扯了,再那些跟蜈蚣一起下葬的尸体,全都变黑了呀,咱们都见过,要是顶着那副模样出去,还不把长喜叔的太爷给吓死?”刘莫连连摇头。

    “不一定,吞蜈蚣的、和躺在蜈蚣肚子里的效果兴许不同呢。”我对墓主复活跑路的推测很有信心。

    “这里有一个关键点,刘长喜的太祖在土匪进村时,看没看清罗盘先生的脸。”陈清寒。

    这话一出,我们三个都沉默了,不过根据刘长喜的叙述,他太祖当年只是普通村民,土匪进村时找的是当时的村长,其他村民对这些土匪避之不及,围到近前看热闹的可能性很。

    也许是等土匪走了,才去跟村长打听的消息,也许是远远地瞄过一眼,看了个大概。

    所以我比较倾向相信,刘长喜的太祖没看清罗盘先生的脸,但认得他的衣裳,‘先生’和土纺穿着多少还是些区别的。

    罗盘先生去找刘长喜的太祖而不是村长,也许不是偶然,假设受赡罗盘先生真是墓主,他一定不想让见过真先生的人看到他。

    那么就算我猜对了,这中间还是个很大的漏洞,墓主是古人,是千年前的人,他何来的新时代记忆?

    不别的,语言上肯定是有差异的,刘长喜的太祖和他交流时没发现异常,这我解释不通。

    于是还有一个解释,出去的人确实是罗盘先生,被我们处理掉的尸体中,有一具是墓主……

    朴正泰更加无法接受这个推测,葬在最大墓室里的人,是他们朴氏家族的‘伏羲’,象征的意义非同寻常,被我们随意地烧了,连根头发都没剩下,他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你们没发现吗,这墓里没女的。”刘莫突然插开话题。

    “皇帝的坟里还带老婆呢。”他紧锁眉头,看看空荡荡的墓室,嘀咕:“太奇怪了。”

    朴家的祖坟这样设置,必然有它的用意,只是手记怕泄露秘密,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信息,墓中又没发现线索,朴家本家的都一头雾水,看朴正泰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困惑程度不比刘莫这个外人少。

    “唉,咱们也别太早下结论,墓里连个碑文都没有,或许这不是朴氏家族的祖坟。”我觉得我们的思路可以再开阔些,这个地点只是搜索组认为最符合手记描述的地点,无限接近,并不代表就是。

    墓门上的浮雕中也没明这是朴家的墓,既然没,那就可能不是。

    刘莫哦了声,点点头:“也对啊,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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