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谷道中的大石块、大木都已清理干净,勇毅军战士们押解着二百多俘虏在前,余者在后,过谷道,向着葛峪堡方向行进。

    …………

    十六日,傍晚,葛峪堡外。

    一队五六百人的中路军卒,有如乞丐般互相搀扶着,缓缓走来,在距离西门二百多步时才停了下来。

    缓缓行出一人,在身旁两人的搀扶之下,继续艰难地向着城门行来,远远喊道:“快……给老子开门。”

    城上闻声,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阵,嘲讽道:“哪里来的叫花子,不晓得闭城了么,去去……明儿早些来吧。”

    “不长眼的狗东西,今日是哪个看门?”

    城上那人还待喝骂,可似乎猛然间认出了说话之人,忙笑着改口道:“呦……是郝爷,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您老来。”

    虽然认出了郝元操,却仍旧不提开门一事,只大声问着:“郝爷,您老不是跟着将主爷,去张家口嘞,咋个这就回来啦?”

    “嗨,一言难尽啊。”

    郝元操说着就挥手示意道:“还没过羊房堡,就遭了埋伏,连赖爷都伤着了,跟后军正往回返哩,命咱先来叫门。”

    他接着又显得十分不耐烦地喝道:“没瞧见,你郝爷也见红了嘛?赶紧开了门,让爷爷我进城歇歇脚。”

    上面见确认无误,真真切切是参将赖天寿的家丁队百户郝元操在外叫门,哪里还敢怠慢,厚重的大木门缓缓开启出一条缝。

    一个总旗小跑着出来,抢过一把将郝元操搀扶住,在他跟前好一阵献媚,更怒声喝骂守门军卒,似乎嫌弃他们开门慢了。

    很快,后面的伤兵也赶了上来,他们虽大多衣衫破烂,浑身上下更满是血污和泥土,但其中大部分人却有些与众不同。

    他们看上去神采似乎与别人有着一点差异,那总旗好像也看到了这一点,一双小眼睛在伤兵身上滚来转去,看个不停。

    “快扶爷爷进城嘞。”郝元操似乎也看到总旗的异常。

    那个守门的总旗,虽在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郝元操正招呼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先搀着郝元操进了葛峪堡。

    才一进城门,就觉得腰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插住,那总旗心中诧异间,差点就惊呼出口,幸亏身后一只大手,及时堵在了他的嘴巴前边。

    “叫一声,老子要你的命!”

    “不叫……俺不叫……”

    那总旗一脸惶恐地斜眼望向郝元操,哀求道:“郝爷,俺对参将老爷忠心耿耿,可未有过贰心,这是为何……为何呀?”

    郝元操这时也无须再有人搀扶,他站直了身子,淡淡说道:“赖爷,已经被俘虏了,这些都是永宁伯麾下勇毅军的兵爷。”

    “永……永宁伯……勇……勇毅军……”

    那总旗瞬间便反应过来,他刚要喊出口,就被身后勇士一匕首柄砸在头上,登时血流如注,可这位守门总旗,却并未被砸晕过去。

    他急忙轻声说道:“不喊,不喊,俺不喊。”

    见那匕首柄并未再次砸下来,这才又道:“俺听军爷的……俺听勇毅军爷爷的……别杀俺呀……”

    “不杀你。”

    身后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去,把守门的军卒,全招呼到这来。”

    “是……是……是……”

    …………

    原来,林芳平为了尽快夺取葛峪堡,先一步控制住整个中路,让他们不敢再给永宁伯添乱,这才优待俘虏郝元操等三人。

    欲用其人,必安其心!

    在稳住了郝元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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