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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这许昌咱是不是不用去啦?”左良玉听了亲将李国英的话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道:“还去个屁!”
李国英在一旁笑着问道:“大帅,您说这永宁伯真就那么利害?他来了就真能杀败闯瞎子嚒?”
“哼。能不能杀败李瞎子,现在还不好说嘞。”
左良玉面上显出一股狰狞之色,咬着牙道:“不过嘛……这个张诚来得可真他娘不是时候啊!”
确如他所言,如果张诚的勇毅军晚来哪怕一天,又或许万光金等哨队晚上几个时辰到达丁启睿、杨文岳的营中,他此刻怕是已经到了许昌城下了。
“万幸,确是万幸。”
左良玉旋即又轻声说道:“若非消息来得及时,左某怕是难逃皇上的罪责啦。”
“大帅,何以永宁伯率师前来,我等就不能撤兵许昌呢?”
“哼。本帅之所以要撤军许昌,就是想杀李瞎子一个措手不及,使其不能全力追击,才好保留我师大部无损。这样一来,丁、杨二营必定全师溃散,那时朝廷还要靠着咱们来对付李瞎子和献贼,自然不敢将我们如何。”
他抬起头来看向朱仙镇那边,接着又道:“可如今张诚率师出现在朱仙镇北,李瞎子自然不敢全力追击,总要留心防着自己的后腚,不要被人给捅了。
那样一来,丁、杨二营就未必会溃散,将来他们再与张诚那小子联手上书朝廷,告咱老子一状,还真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大帅乃福大命大之人,又是英明神武,咱左营历多少挫折,不都熬过来了嚒,我想今次也定能化险为夷。”
“狗屁!”
左良玉对他的奉承话十分不爱听:“打仗是要命的事儿,这里面可玩不得半点虚头,不止决断要快,准备还要足,来不得一分的含糊,拖拖拉拉,犹豫不决,早晚要玩完。”
这时,中军游击张应祥策马奔来,大声禀道:“大帅,贼寇似乎对杨文岳的保定军攻打的很猛,火炮一直在轰,这会儿步贼都上了。”
李国英闻言急问道:“应祥,咱们在前边的各营咋样?”
张应祥策在马上回他道:“只有零星炮火,并不十分激烈。”
“可有贼人马队和步卒攻营?”
“倒是有几波贼人出营来攻,可都是佯攻,咱们一反击就撤回去啦。”
左良玉从他们的问答中似乎预感到了一丝危险,他朗声喝道:“快,派人传令给马进忠、马士秀、张应元几个,告诉他们务必全营戒备,严守营垒,尤其要防闯贼从侧翼杀来。”
张应祥一愣,虽不知自家大帅因何会如此紧张,但却本能地大声接令后,立刻策马奔去安排亲兵小校传令去了。
看着张应祥策马驰去的背影,李国英若有所思地问道:“大帅,您是担心杨文岳他……”
“哼。”
左良玉的神情十分不屑地说道:“杨文岳那个老怂货既怕担责,又畏敌如虎,他不敢与贼一战,却又不赞成我等暂时退却的主张,其本意无非是想免担罪责罢了。
而今,瞎眼贼放着别处不打,专攻杨文岳一处,无非是想迫其溃败,进而驱狼撵虎,以杨营败兵冲我等营垒,引发我师全体溃散。”
“大帅,已派人去给几位将军传令去啦。”
左良玉看着回来复命的游击张应祥,又喝道:“你再派人去各营传令,自现在起务必加强戒备,人不卸甲,马不解鞍。
即使入夜后也不可松懈,放哨的人马加倍,还要留一半人马戒备,以午夜为限轮换,全力防备瞎眼贼偷我营垒。”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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