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祖,你给开封的张督写一封书子,通报一下近日军情,一问是否有何指示;二问张督麾下保定军是否可以调来新城前线参战。”

    “是。”刘承祖也是轻声应着。

    各部调派方略都已布置完毕,张广达却提出了质疑:“大帅,连张德昌、曹时熙的保定军都调上来了,张国栋同魏知策他们两营兵马,怎未见调派?”

    永宁伯张诚摇了摇头道:“不急。他们既然已经插到前面去了,暂时还是不动为好,将来说不定会有妙用。”

    这时,李际遇也在一旁插言道:“爵帅,您前次说过要给我们玄武营一个美差,不晓得是不是这一次嘞?”

    永宁伯笑了笑,对他说道:“既是美差,便不急于一时嘛!”

    孙时相一脸庄重神情看着永宁伯,抱拳说道:“伯爷,此刻闯军虽已合围相公庙,但其部曲许多尚在调动集结,何不趁此时机杀过去,或许有出其不意之功啊。”

    “不妥。”

    永宁伯当即回绝了他的建议,道:“李闯做贼十几年,能活到今日,足见其能。我们能想到的,他也必然看得出来,说不定现在正坐等我们钻口袋呢。”

    “那伯爷的意思是……”孙时相满脸疑惑神情。

    “一个字‘等’!”

    永宁伯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他又道:“李贼虽然兵强马壮,已然今非昔比,且自打入了河南之后,一路攻城斩将,正是士气如虹,军心旺盛之际,确实不好对付。

    然其在刘庄、大关头两战受挫,虽未伤及根本,却也使他不敢再小觑我勇毅军将士,而今既能摆出这般阵势,我猜他短时不会向我猛攻。

    即使如此,咱们就先与李贼耗上一个月再说。”

    永宁伯张诚嘴角上扬,露出讥笑之色,道:“咱们几万人马,背靠黄河船运之利,若是还耗不过他数十万人马的消耗,我看这仗也就不要再打下去啦!”

    …………

    从新城集至朱仙镇一线,南北宽近三十里,东西长近六十里的广阔战场上,官军、贼军两方营盘交错,轻骑哨探也是频繁接触不断。

    相比于初时那一见面就要拼个死活出来,现在的双方轻骑探马可是有礼貌多了!

    相遇时候,他们先是远远的喝骂一阵,然后再驰马对冲到相距五六十步距离,凭着弓弩火铳远远的来上一阵骑射,接着便会彼此分开结束了一场遭遇战。

    其实,他们并不是打仗打出感情来了,而是两军战线相距太近,这种遭遇战每日都会出现不知道多少次,大家全都被折磨得十分疲倦。

    这才出现了这种只以骑射来定输赢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