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干上几年,直到他们认为确实可以信任了,才有机会接触到隐秘的走私生意。

    即便如此,新入圈的人也只是在外围帮忙,还是进不了核心层,甚至连一些柜头都当不上,只是做一些护送的事,除了卖力气,可以多拿些工钱,其实跟条狗也没什么区别,其他的压根就甭想。

    但再团结的集体,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注定会有摩擦,一旦有了摩擦就会产生矛盾,如同裂了缝隙的鸡蛋那样,只要投入足够的利益,再加上一些操作总会找到突破口。

    苏易阳先是在几家行商那里安插了一些学徒,又通过手段收买了几个老伙计充为暗桩,同时他还使刁大成每次都多运些货物,再设法请托租赁那几家行商的货场。

    如此一来,就人为的创造了与那几家行商手下各掌柜的接触机会,慢慢的双方就熟络起来,虽不得探知他们走私的内幕。

    但苏易阳不愧天生是做暗探的材料,他仅凭几家行商各处货场的储量和空置情况,再结合路程一计算,便已能大致推测出他们暗行走私的日期。

    这一次,他更是凭着能收集到的各家行商采买日常主副食数量,再结合他们互相拜访,一起吃饭的顺序和时间长短,就已猜测到出来挑大梁阻拦北路商队的必定是范永斗、王宝库这两人。

    而适才刁大成所说的靳良玉,其实不过是替他们二人跑跑腿而已,其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起到主要的作用。

    苏易阳还通过盯梢的笨法子,大致摸排出他们各家行商与张家口及周边各堡城、关隘守将的关系,更是通过他们的货物往来,大致推出其与山西当地坐商的关系。

    据苏易阳观察,如今镇城里半数的武将与官吏都和这些走私行商有勾连,甚至已经被这几家行商收买、控制。

    张诚面上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平静的听着苏易阳讲述这一切,似乎在听别人的故事,与己无关。

    只听苏易阳最后说道:“……卑职在张家口还发现了这个。”

    他说完就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绒布包轻轻递到张诚面前,口中说道:“张家口出现了北路的假军票。”

    “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