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一般,他们个个双目通红,龇牙咧嘴的怒吼嚎叫着再次冲来。
这些两黄旗的蒙古兵,也已不是头次与明军作战,他们都是晓得,火炮每次打射都要间隔很长时间,毕竟清膛、装药、装炮子诸多步骤,哪一项也不敢马虎!
此前,多少次大战时,他们都是成功抓住这一空隙,才一举击败与之对战的各路明军。
在他们眼中看来,今日也当大抵如此!
怒吼声中,两黄旗蒙古兵大步向前冲起,因第二道壕沟比前一道略窄,他们借着奔跑的冲势,腾身一跃便飞了过来。
可前两排蒙古兵可以如此,其后面的人群却是不能如法炮制,因为在他们不能像前两排蒙古兵那样,全力奔跑,总要顾忌到不能撞上前排。
“砰砰砰……”
整齐而密集的火铳声响再次传来,随着白烟升腾,一颗颗铳弹喷射而出,如同鬼火流星般飞射向正冲锋而来的蒙古兵。
眼看着自己带来的勇士们,一排排的倒下,怒火压抑了他心中的理智,蒙古正黄旗固山额真阿代大声吼道:“上盾……上盾牌,护住……冲上去,南狗没火铳啦。杀呀!杀……”
这些蒙古兵追随满洲鞑子,没少与明军作战,无论是三眼铳,还是鸟铳,对于他们来讲都不陌生。
这东西威力虽大,然却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怖,首先就是打不准,看上去声势惊人,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可命中率却是极低。
再者火铳装填麻烦,打射一次之后,往往许久都不能完成装填,多少次战斗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只要在明军打过一轮火铳之后,奋力发起冲锋,甚至击溃明军的时候,他们的火铳兵都还没有完成二次装填。
正是因为如此,在固山额真阿代的军令传到之后,两黄旗的蒙古兵们并未有丝毫犹豫,他们齐齐发一声大吼,便以盾兵在前,发起了决死冲锋。
试图借此冲垮长岭山上明军的防线!
照常理来讲,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错,可是今天他们遇到的却不是别部明军,而是宣府军。
就在他们借着宣府军铳兵装填子药的空档,冲至第三道壕沟之际,顿时就傻了眼,只见身前的这最后的阻碍,竟比第一道壕沟还要宽阔些。
这一道壕沟有些不同寻常,那就是并不算很深,大约就到普通人的肩膀高度,人若是掉在里面,还是可以用手抓住沟沿,借力翻上来。
但在往上翻爬之时,人也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那是因为全身的力道又都集中在双手双臂之上,若遭遇袭击,也就只能束手待毙。
当然,也可以双手放开沟沿,让自己再掉落回壕沟之内。
但此刻那些蒙古兵们已是别无选择,随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终身越过那不宽阔的第二道壕沟,拥挤之下,前排持盾的蒙古兵不由自主就被挤进第三道壕沟之中。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手中沉重的盾牌先抛上对面坡道,再攀爬而上,而后面的蒙古兵见他们成功爬上壕沟对面的坡道,也纷纷纵身跃下壕沟。
眼见着前面的蒙古兵,已经爬上坡道,他们拾起盾牌嚎叫着就往那道厚实的壕墙冲去。
“杀!杀鞑子!杀……”
猛然,一阵怒吼声传来。
一队队身着红色衣甲的宣府军将士,自那道壕墙后突然杀出,他们结成整齐的阵列,前排都是手持大盾的刀盾兵,第二排和第三排都是长枪兵。
声声怒吼,就好比是进军的鼓点,宣府军冷兵杀手们踏步而进,整齐的盾阵犹如一面铁墙般,将前后参差不齐的蒙古盾兵逼得连连后退。
而盾墙后的长枪又随着向前踏步,一拨拨刺出,虽然蒙古兵们也有盾牌保护,但他们并未能结成整齐的盾阵,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