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近前,他伸出大手抓住张诚,笑着道:“奴贼围困锦州年余,未曾想,竟是张诚你的宣府军率先来至城下。”

    祖大寿说着又抱拳道:“千里来援之恩,祖某记下啦。”

    张诚只感觉他这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上,满是经年累月握持兵器留下的老茧,真如铁石一般坚硬,不由心生敬佩。

    他也是抱拳道:“张诚,此生得见祖帅,更与祖帅合力战奴,实我辈之幸!”

    祖大寿听了这话,那张老脸上未见丝毫变化,只拿眼睛不住打量着张诚,他左看又看,片刻后才又开口说道:“果是少年英杰,名不虚传。长伯那小子,真是不可比啊。”

    张诚听得祖大寿对自己的赞赏之言,心中也是颇觉惊异,要知道以祖大寿在辽东的势力而言,可是大明第一军头的存在。

    放眼整个大明朝,能入得他眼的人物,怕是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

    “祖帅夸赞,真是受之有愧。张诚不过一介武夫尔,怎能当祖帅如此赞誉。”

    祖大寿见张诚如此谦虚,不由说道:“十一年时,听闻你阵斩玛瞻、岳托两人,我还颇觉意外,如此猛将,怎地此前却寂寂无名?

    直到今日相见,才知张诚你竟与长伯年齿相近,果是英雄出少年啊,有你等年轻一辈才俊,我不服老都不行啦。”

    张诚与祖大寿边往军帐行去,便说道:“祖帅盛赞,张诚愧不敢受,我虽自幼从军,却一直在家叔庇佑之下,巨鹿战后,悲伤尤甚,只想与奴一战,完全不计生死。

    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斩杀玛瞻、岳托等奴贼,其实若是换作其他各位大帅,也必能如此。”

    “哈哈哈……”

    祖大寿见张诚居功不傲,对自己又是十分尊敬,心中也是欢喜,但他这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又怎会因此动情。

    不过,此番辽东之战中宣府军表现优异,俨然已成援辽诸镇之首,其诸般战绩也早就传到了祖大寿耳中。

    他此前就有想法,若有机缘,当与张诚解下一段善缘,以便今后互相帮衬,而若是能与张诚有所结交,那便更如了他所愿。

    辽东与宣府的中间隔着北直隶,本就互不相扰,他也无须担忧张诚一旦得势,会危急自家在辽东的地位。

    而他们两镇一东一西,恰恰都是护卫大明京师的边关重镇,若是能够结交张诚,两镇之间互为奥援,何乐而不为呢?

    他此刻一阵大笑后,站定脚步不再前行,转身对张诚说道:“你这可就不对了,就算前时斩杀玛瞻、岳托小儿是机缘巧合。

    可不久前击败鞑子镶白旗,斩杀多铎,总不会也是机缘巧合吧。”

    祖大寿说着又挥手指向周边,道:“再有今日,能在鞑子阻截之下,进兵至此,却惟有你所带来的宣府军马做到了。”

    他说话间的动作有些大,似乎牵动了胸前的伤处,只见祖大寿立住脚步,眉头深锁,似在强自忍耐。

    张诚见他如此说,只得回道:“全赖将士们奋勇,才得驱退奴贼,进兵至此,纯属侥幸而已。”

    他接着又道:“张诚末学后进,于军事上还有许多不明之处,今后少不得向祖帅请教,还望祖帅能提携后进,指点张诚一二。”

    “好说,好说。辽东、宣大同为京师屏障,自是要勤于走动,互为援救。”

    祖大寿话音才落,张成芳便即一路小跑着奔来,在张诚耳边轻声低语道:“大帅,总督行辕派人来传话,言洪督臣已渡过小凌河,稍后便赶来军中,有要事详议。

    请大帅与祖大帅莫要离营,静心相候!”

    张诚只是轻轻说了句“知道了”,便即命张成芳退下,却对一旁祖大帅道:“祖帅,督臣正在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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