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适用了,先得找龙血草,你别动啊,先等我…”
她话说得慌慌张张,转头找药的动作也匆匆忙忙,好像稍微慢一点他就要断气似的,表情都快急哭了。
大概丹道的东西她还是没学透,这一番找药找得堪称手足无措。真难想象她有一天也会这么笨手笨脚的,那样子看得韩江尘竟然有点想笑,可惜他现在一笑就得牵到胸前那个大伤口,实在不敢动。
她好像总有办法把他逗笑,尽管这种时候她自己往往不觉得好笑。
他突然安下心来。虽然浑身上下确实还痛的要死,但他居然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不过除开这些,他还是记着眼下最要紧的一个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差点就全灭在福地里了,幸亏老师们及时赶到打退了那些人,把我们带回了学校里。”
“你被那个金兵砍了一刀,回来的时候脉搏都快没了,多亏有花老师亲自上手给你稳住主脉,你才捡回一条命。”
“但因为阴属灵力的侵蚀,伤口没那么快好,还得靠静养。自那以后,你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快三天了。”
姜玲解释着,边说边给他换新药。除了胸前那个差点要命的刀伤以外,他臂上背上也都全是创口,和平日练剑留下的伤疤混在一起,新伤叠旧伤,密密麻麻。
“才大一啊,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姜玲摸着他身上的伤,禁不住就唠叨起来:“你是把自己当什么了啊?明知道是找死还上去接刀,就觉得自己命这么不值钱吗?觉得没人管你死活是吗?做不到的还硬逞强,以后你再这样,我…”
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劈头盖脸地就把他一顿训。但无论她怎么吵,怎么骂,怎么威胁,韩江尘都只是默默地躺在那看着她,一言不发。
被那对漆黑幽深的眼睛望着,姜玲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泄了气,也不忍心再说他了,只能收了声,扁着嘴在那给他擦药,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弄疼了。
就好像对着自家闯祸的狗,拖鞋都抓在手里了,但最后还是打不下去。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一躺一坐地相对着沉默。她不知道韩江尘在想什么,但她自己心里却被一个念头占满了。
——像她这种人,居然也有谁真舍得豁出命来挡在她面前?
这种情景她已经许久未见了,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早已经死了。
真的还有人会舍命来保护她,她对此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姜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接着手上的工作。半晌过去,却是韩江尘突然开口问道:“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呢?”
他指的是苏羽竹。
“他啊…”姜玲回过神,眼一转,“给抓走了。”
“...什么?”韩江尘一愣。
“字面意义啊,出了皇陵以后,就交给警察带走了。”
姜玲道:“毕竟是盗墓欸,还牵扯进这么大一桩超凡事件里,要按正常程序,判刑都有可能,也就是看着那家伙还是个未成年,又没有直接涉及案件,估计教育几天就能放出来吧。”
韩江尘嗯了一声,再度沉默下来看着天花板,神情居然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
他还记得,苏羽竹说过,他们两个是“同类”。
有生以来,他头一回听到“同类”这个说法,他没法不去想苏羽竹所说的那个“灵人”的含义。
“放心,咱们之后肯定还要去找他的。”
姜玲一下就理解了他的神色,接着道:“按照现在已知的情况,触发始皇陵异变的另有其人,那个苏羽竹只是个意外被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