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倘若刺客只有三五人,要是卢雄能在第一时间射杀其中一人,他们的胜算其实不低。
卢雄接过手|弩,跟王禀说道:“相公,你还是回屋歇着吧,今夜我与徐怀轮流守着,不怕他们真敢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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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做好刺客会强闯军寨的准备,驿馆这边负责食宿,但有什么小事,也尽可能差遣驿卒去办,他一连五日都没有离开王禀左右半步,主要找卢雄讨教武学打发时间。
然而直到徐武江从泌阳等到知州陈实等人指示返回,军寨乃至淮源镇都风平浪静,刺客连影子都没有再出现。
这时候派出去搜山寻寇的武卒也陆续返回。
徐怀猜到他们之前的判断可能是偏了,却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五天里将以往所学的伏蟒拳及刀枪重新梳理过一遍,过得却是充实;还听王禀说了不少朝堂趣闻,对大越政事堂、枢密院、御史台及三司六部六监错综复杂的关系,要比以往了解多一些。
当然,牵涉到朝堂机密,王禀却是不讲他到底因为什么得罪蔡铤被贬唐州,以及蔡铤为何要派刺客追杀过来。
女孩王萱除了外有刺客之忧,她本人也正经历人生一次极重要的蜕变。
这对未满十三岁的女孩而言,也是极其不安的事,她这五天里都藏在屋子里没有怎么露面。
徐武江携知州陈实的书函赶回军寨时,正值黄昏。
夕阳仿佛硕大的鸭蛋黄般悬挂在山嵴之上。
邓珪在驿馆前院这边跟王禀以及驿丞程益说话。
徐武江就在驿馆前院,禀报他这几天在泌阳公办的诸多事:
“知州陈郎君想着王老相公身体不适,而从淮源前往泌阳道路崎岖,与程伦英等诸位大人商量,决定就留王老相公在淮源军寨居住,特令巡检司仔细照料王老相公,勿使贼匪再有侵扰,否则定罚无饶……”
邓珪看过知州陈实的公函,便递给王禀,说道:“陈郎君既然如此安排,还请王老相公安心留在淮源军寨休养身体。”
邓珪却也不说后续如何安排,跨步走出驿馆时,抬脚将一块碎砖踢出去——徐怀站在驿馆前院的石狮子旁,看到邓珪踢出去的这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碎砖,在对面的墙脚根打得粉碎。
虽说军寨内用于砌墙铺地的青砖质量不过关,比较酥脆,但邓珪这一脚蕴藏力道也令他暗暗心惊。
不要看邓珪平素沉溺酒色,但武举出身的底子却不容小窥。
当然,从这一动作里,徐怀更能看出邓珪内心的不快。
也对,陈实、程伦英等人都看王禀是烫手的山芋,但将王禀留在淮源,邓珪就不觉得烫手吗?
之前邓珪不愿意得罪蔡铤,甚至有意给刺客创造下手的机会,倘若王禀在此之前遇刺身亡,朝中有人替王禀打抱不平,也不会盯到他身上来,因此他就算背上“遇匪不靖”的罪名,后果也不会太严重。
现在陈实明确将保护王禀的职责推到他头上来,这时候王禀再有什么事情,不管朝中派系斗争有多复杂,不管最终会有多少被牵涉进来,他必然会第一个被整得死去活来。
眼下这个局面,如何能叫邓珪痛快得起来?
说实话,泌阳城里陈实、程伦英等诸位大人的反应,没有出乎徐怀的意料,但过去五天里刺客却连影子都没有出现,实叫他费解。
“你且留在这里。”徐武江也能看出邓珪的不快,见邓珪没有吩咐后续的安排,当下先叫徐怀继续留在王禀身边,他则走出去追上邓珪。
“看来我无论留在哪里,都是一桩麻烦啊。”王禀自嘲的跟程益一笑。
“相公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