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插满七八十支羽箭,铠甲覆盖凝固的血液,已经看不清原色——铠甲覆盖不到的手臂、胫腿等部,则是纵横交错的刀伤。
左翼兵马在范宗奇等将的率领已经顺利攻下广利门,完成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后续考虑到义军将卒跟随夜行奔袭,体力消耗极大,需要短暂休整一番,目前主要据广利门、昌泰桥部署临时防御,韩昌甫等义军首领回到中路徐怀身边商议事情,得以观看到拔格于桥头被围杀的完整场面。
韩昌甫原本是京畿禁军武将,汴梁沦陷后率数十残部逃归鄢陵,组织义军于尉氏等京畿南部诸县坚持不懈抵抗胡虏。
他对汴梁守军的情况非常熟悉,知道赤扈驻守汴梁的统将拔格乃是罕有的武勇,但直到这时看拔格被重重围困最终竟是力竭而亡,才有更深的体会。
韩昌甫自认为他在拔格这样的勇将手下,很难抵挡住几招,更不要说全身而退了。
“赤扈人自漠北崛起,近四十年大小战事未断,其千户、万户甚至百户一级的中坚武将,都不知道历经多少场血战淬练,武勇当然不凡!”
徐怀很是平静的看着拔格气绝身亡的尸体,淡然说道,
“不过,我们能够将虏兵遏制于河淮无法南下,双方于河淮频频进行交锋,我大越男儿于生死搏杀不断淬炼武技,也必将涌现出一批卓越一时的强悍武将来!”
别人说这番话,韩昌甫心里或会讥笑其好大口气,但这番话从徐怀口里说出,却是道不尽的英雄气概。
韩昌甫也不禁神色一振,扬声说道:“节帅所言甚是,我大越人杰地灵,男儿怎会弱于胡虏!节帅打算如何处置此厮?”
徐怀刚才下令将杨从宗首级割下,悬于长杆示众,韩昌甫没觉得有什么,其实他从心里深处,也是觉得雄州兵马再暴虐,也不足为惧,但番将拔格首级是否也如此处置,他心里就有些犹豫了。
他担心割下番将拔格的首级,会不会激起城中虏兵死斗之志,反而不利战事。
“割下首级,与杨从宗一并悬于长杆,传首示众!”徐怀说道,“降叛当诛,践踏中原、肆意掳掠杀戮的胡虏更要千刀万剐——难道还要念其武勇,厚葬不成?”
楚山悍卒对赤扈人早无畏惧之心,徐怀一声令下,左右就有三四人争抢着过去,将其铁盔摘下来,拽住番将拔格的须发,拔出腰刀往颈项部一划。
眨眼间那颗狰狞依旧的首级就被割了下来,然后与杨从宗的首级一起,悬于长杆之上,由数名骑兵护持,往各处敌阵之前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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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津桥南岸守军尽数被歼之后,赶到北岸增援的千余守军见楚山精锐杀过龙津桥来,再无抵抗之心,直接往朱雀门城楼下逃去。
杨景臣等人怕被楚山军趁乱抢夺城门,哪里敢打开城门?
千余守军只能贴着城墙根往东西两侧逃走。
好在楚山兵马并没有强附里城的准备,也不想进逼到高耸的里城城墙下受箭石打击,最终叫千余守军从东西两侧的角子门逃入里城。
“叛将杨从宗甘为胡狗,事敌辱没祖宗,虏酋拔格践踏我大越河山,暴虐残害我中原儿女,皆罪恶多端、罪该万死——二贼已为我大越靖胜侯、御虏将军徐怀率楚山三万雄锐斩杀阵前,二贼首级在此,敬请尔等一观,速速打开城门乞降,或能保住项上头颅不落!”
数骑距离朱雀门城楼一箭之地、来回驰骋,同时将悬挂杨从宗、拔格二人首级的长竿高高挑起,边纵马驰骋,边振声呼叫,请城楼敌将兵卒观看二贼首级,是为传首也。
“快快射杀这些猖獗贼子!快快射杀这些猖獗贼子!”
杨景臣颤声叫道。
他这时候能清楚看到其子杨从宗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