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他讨这媳妇还是我来帮着张罗的,我也当的一个长辈。

    这里现下没外人,我也就随便说说了,就先说这提亲礼的,我记得年上村东头余家大房,王家的给她儿子讨媳妇,这提亲礼便是十五文一斤的猪肉两斤,六文一尺的粗布两尺,十文钱一坛的土坛子酒一坛,十八文一斤的白糖两斤,而女方那边的聘金提的是六钱,王家的同意了,这人也是咱们看着嫁过来了。

    而如今,老许家这提亲礼,猪肉不说了,随便都是一样的价,而这糖,是红糖,红糖二十五一斤你们也晓得,这酒和细棉,我都打听过行情了,这坛酒是五十文一坛的,而细棉,如今涨了价,得要十五文一尺。

    余家八十八文的提亲礼六钱的聘金,这是咱们家的家底能拿得出来的,而老许家,这一百六十文的提亲礼,这么一比一算,聘金,你们提个一两六钱,我觉得仅够了,倒也合适老许家如今的家底。”

    当然,老许家如今到底有多挣钱,有多少钱,他们谁也没有细细去算过,谁又知道呢?

    更何况,谁都知道,老许家这么大的生意那都是许三花折腾出来的,挣的银子自然也是许三花的不是?

    至于老许家大房手里能有多少钱讨媳妇?

    老钟氏琢磨琢磨,一两六钱的聘礼,够了,既能显出老许家如今不同的体面,且方大槐家也不会亏,试问嫁给哪家,能有一两六钱的聘金?

    照方家这家境,中规中矩的嫁女儿,也就至多八钱聘金罢了。

    最主要的,聘礼可不只是这聘金,还有其他的呢。

    被老钟氏这么一说,在场三人都想到了这些关窍,莫不心想怪道是村长婆子呢,这眼见的看事情就是比他们厉害老道。

    余氏顿时心里有了主心骨似得,有了底,当下道:“还是钟婶子经得事多,比我可有经验多了,那我就照婶子你说的,聘金一两六钱好了。”

    老钟氏一脸笑眯眯:“行啦,就这么说好了,我这个中人也得上那边去回话了。”

    方大槐两口子忙要留饭,老钟氏便道:“都不是外人,这饭,我留着春枝出嫁那天来吃也是一样的,再说了,我这且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媒婆,没那么讲究。”

    罢,方大槐两口子只能笑眯眯的起身来相送。

    院子外头的村人还等着看热闹,这离堂屋远,听不着说了什么,见几个人笑眯眯的出来,大家伙都知道这亲是提成了,可不嘛?只要方家两口子不傻,就不可能不答应。

    便有好事的起哄起来,“余家的,你家春枝这是走了大运道,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