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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守岁,辞旧岁,迎接灶王奶奶,趋吉避凶,祛除瘟疫病魔,祈愿来年平安顺遂遇难成祥。火堆架着,柴火不熄,大家伙说说笑笑,嗑瓜子吃点心,倒也不难捱。
倒是老许头和胡氏,一个喝高了,一个身怀六甲熬不得夜,所以没能坚持太久,就先后去睡了。
好容易捱到子时,老胡氏忙带着周氏刘氏并姜氏何氏王婆子一起去灶屋,生火烧水煮汤圆。
汤圆面拿出来在木盆里揉成团,待锅里的水开了,先放了红糖煮化,而后将汤圆面拿在手里,在手里搓出一个一个圆圆胖胖的汤圆落进煮沸的锅里,汤圆入水,在水里翻动的白胖胖的身子,活跳得很。
煮上一大锅汤圆,最后打了鸡蛋进去,一人盛上一碗,端在手里,便是不饿,也要全部吃光,因着这意味新的一年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待汤圆吃完,许大茂兄弟三人搬出鞭炮来,在院子里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随后,村里四下也陆续有鞭炮声想起,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鞭炮放了之后,倒也不必所有人都继续坐在这里守岁了,先是老胡氏周氏几个都去睡了,院子外头王婆子陈秀云等人也先去睡了。
最后剩下的真的就要守岁到天亮的,就是许大茂兄弟三个带着许大树许二树以及田宽父子了,几个人干脆都搬到堂屋里,堂屋里点着一盏灯,一起嗑瓜子摆摆闲,只盯着院子里的火堆在天亮之前不要熄就是。
东间里,许三花先看看睡得正香的胡氏,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进到里屋去,摸了摸冰冷的被褥,倒是还没有想睡的心思,反而一双眼晶晶亮,精神得很。
她侧耳听着堂屋里的声音,随后拿了匣子里的一个湖蓝色的荷包在身上揣好,紧接着翻出了窗,跳进了水沟子,飞快蹿出了院子,挤着茅草棚子悄无声息的下了土坡。
南湘曾说,要是有一天,你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见到一个人,那么,那就叫喜欢。
许三花上辈子没有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见到一个人,这辈子,之前也没有,但现在,有了。
所以,之前许三花不懂喜欢是啥滋味,但现在,懂了。
南湘又说,男人对于轻易得到的总是不会珍惜,所以,若你有了喜欢的人,不可主动,要矜持,要男人发现你的好,让他主动表明心意,他若是喜欢你,会千方百计的来讨你的欢心的。
当时的许三花听得懵懵懂懂,摆手就是不耐烦,啥玩意儿,啥心意不心意的,多麻烦的事儿!
现在的许三花依旧不耐烦,啥玩意儿,等他来表明心意,待会鸭子飞了她上哪儿抓去?
她这暴脾气,可不管那么多。
讨欢心是吧?这个她会呀!
瞧瞧今晚她送了全家人礼物,大家多高兴,多开心。
她摸着胸口的荷包,得意的一笑,飞快跃过了小溪沟,脚下跟长了双小鸟的翅膀似得。
南山脚下的宅子灯火通明,宅子里到处都点着灯笼,深夜里,照样还有守岁的下人们不时走动着。
许三花从西南角的林子里蹿进去,爬上一棵树飞快翻进了墙里头的竹林里,而后猫着身子靠近那间亮着灯的屋子,戳了窗户纸往里头看,床上没人,屏风后也没听到水声。
她转了转眼珠子,绕到前头,一眼就看见了窗户上的黑影,嘿,在这儿呢。
估计人就在窗户下的案前坐着,许三花没敢再戳了这边的窗户纸,蹑手蹑脚的返回后头的窗户边,推了窗户,轻轻翻了进去。
她轻手轻脚挪到了床边,蹲下来,撑着脑袋打量着跟湖水一样颜色的被褥,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后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
这一摸吧,她就蓦地睁大了眼,娘诶,这是啥被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