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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城等了好一会儿功夫的徐则民,没等来随从带回许三花,只等回了被建东绑着送回来的随从,登时表情跟吃了一只苍蝇似得。偏偏建东还一字不落的转达了他家主子的话。
“我家主子说了,这是圣上交给他的事,就不劳别人帮忙了。”
徐则民听着,更是窝火。
但京里病重的妻子由不得他在此耽搁,他一番挣扎犹豫之后,终是继续启程,往京城赶回。
不过回去之后添油加醋,挑拨得圣上大为光火,对贺璋极是不满,当下连出三道密旨八百里兼程给贺璋,又立马派了信任的人往梁州府赶,势必要监视住贺璋不得徇私。
这且不提,还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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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上的正房,主子睡的房间外头是有守夜的丫鬟睡的小床的,就隔着一道珠帘子。
许三花躺在床上,闭眼想着事情,冷不丁耳边还听着了啜泣声,顿时睁开眼,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往外头去。
拨了珠帘子就见黑妞正坐在床上抱着背篓肩膀一耸一耸的,顿时:“……”
话说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就没有哭过,同样是吃八碗饭的人,长得比她还壮的,这么久,她也没见过黑妞哭。
这冷不丁的哭了,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咋了?”她走过去问。
听到声音,埋在背篓里的黑妞抬起头,红着一双眼望着许三花,“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怪道是同样吃八碗饭力气却跟她没法比呢,上辈子她离了家也想爹娘也想家,可她没哭。
许三花微微叹了一口气,脱了鞋子到床上去盘腿坐下,往背篓里瞅着,“你阿爹给你送啥来了?”
黑妞听得姑娘问,便赶紧将背篓里的东西都往外拿,一边拿嘴里一边道:“这是两双鞋子,上头绣了两只蛐蛐儿,我小时候最爱玩蛐蛐,那时候穿不上新衣服,就老是央着我阿娘给我衣服上绣蛐蛐儿,这样我走出去,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的,那些人可羡慕我衣服上绣的蛐蛐儿咧!
这是晒干的芋艿,那时候我阿爹总怕我饿肚子,芋艿挖出来又怕放不了多久就烂掉了,所以他就想了个好办法,将芋艿洗干净刮了皮切出来晒干,等到了冬日里,我肚子饿的时候就给我吃,经饱!
还有还有,这个是我二妹给我编的草环,她手最是巧了,这些石头一准是我三妹和阿弟一起捡的,小时候我常带他们捡石头玩。”
黑妞说完,背篓里东西也拿出来完了,她抽了抽鼻子,眼里又流出泪来,“他们肯定想我了,我也想他们了。”
“你家是在毛家村吧?”许三花问。
黑妞点点头,“是,是在毛家村,我阿爹叫毛大强,我阿娘叫崔红霞,毛家村里有棵大树后头的那幢石头房子就是我们家,我阿爹说了,叫我记住这些,若将来有机会回去找他们,也不会找不着家。”
——
第二日一大早,昨儿站出来的二十一个妇人就早早的来了。
许三花打了个哈欠,吃过了章氏准备的早饭,到了一进院子里,让黑妞将昨儿泡上的米都搬出来。
随后搬了小石磨来,让黑妞给众人示范,大家一看,很快就明白了,这不就是跟做汤圆面一样的磨浆子嘛。
然后就挨个上手将另一个小石磨和推着走的大石磨都用了起来。
很快先磨出了一盆浆子来,许三花便让章氏生火,将大锅给烧热,遂倒入这一盆浆子,先大火熬煮。
煮至半熟,调温火,然后许三花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土碱,交给章氏道:“煮到这个时候,便放入土碱,再搅拌小火煮上一刻钟就行了,这土碱我这次带了两罐来,用的差不多了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