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碗还是一样的,毕氏和贺璋的碗却是平常的碗。
毕氏不由看了贺璋一眼,贺璋却抬眼看向许三花,轻笑:“吃吧。”
许三花想着上元节那晚贺璋吃一个胡饼都没吃完的事,不由也笑了,再同毕氏一对视,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一顿午饭,话不多说,但气氛融洽。
饭后,许三花告辞,贺璋起身相送。
送罢返回,毕氏坐在花堂里,见贺璋进来,端着的茶盏放下,“我想同你好好聊聊。”
贺璋落座,不可置否的唔了声,“母亲有什么话就说吧。”
“上元节你同三花畅游灯会,赏灯看烟火的事,我可是知道的。”毕氏直言不讳,言语间在此刻并没有在乎儿子的感受。
“你既不打算娶她,又何必招惹她,焉知你这般,于她也是名声有瑕的。”
贺璋搁在膝盖上的手顿时颤了颤,他垂着眼睑,一时没有说话,看不出在想什么。
毕氏便不由得叹了叹,转而就道:“不管是三个月还是半年或者一年的,你又焉知她不会愿意?左右我是觉得,你这般,对她并不公平,一次两次倒罢了,时间久了,外人岂会听不到风声?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娶了她?届时便是你去了,她顶着贺家媳的名,若有机会,我照样愿意风风光光的像自家女儿一样将她嫁出去,如此总比你这般不清不白的好。”
“璋儿,母亲希望你有所归,却也不想你碍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这个世上,对女子总是难的,璋儿你当明白。”
毕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见贺璋不接话,顿了顿,干脆道:“若璋儿你不好说,不如由母亲出面,母亲来跟三花说,若她愿意,咱们贺家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将来我亦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若她不愿意,璋儿你以后还是就不要同她相见了吧!”
她说的斩钉截铁,自有想逼一逼儿子的意思,她自是知晓儿子也是艰难,可她不逼他的话,单这么看着,她也是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不得着落,还不如直接挑到明面,若成,她也就放心了,若不成,她也死了一条心,再也不想这事了,如此,对所有人都好。
贺璋抬了眼来,看向毕氏,不由笑了笑,“这意思,是父亲指点的吧?”
毕氏微愣,嘴上却说得快道:“你就说你是怎么个意思吧?”
贺璋默了默,才道:“这件事交给儿子吧,请母亲不要多管,儿子心里有数。”
毕氏明白点到为止这个道理,反正今儿她该说的话都说了,儿子是个通透的人,多的她也不说了。
“行,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