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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花一松手,人就软在了榻上,没了声息。她扯过榻上的襟布擦了擦手,转身,见白地主正一脸惊吓的看着她,便不由咧嘴一笑,“府上一般病死一个姨娘是咋做的?”
白地主听得一愣,他们家这么多年也就他这个二儿子纳了个姨娘,所以,一般病死个姨娘该咋做,还没有先例。
但他反应极快,立即道:“病死了拖出去埋了就是,一个姨娘罢了,自是不能入祖坟的,至于她娘家,一个姨娘的娘家罢了,算不得正经亲戚,给个三五两银子抚恤那都是仁至义尽的。”
如此正好,许三花指了指地上几个人,道:“这几个货我拖了一路了,就不带走了,留着白地主处理了吧。”
说罢,她提步往外走,见门口站着的白景松看着她,也不知咋想的,干干冲她笑了笑。
她停下脚步,正好停在白地主身旁,抬眼看着白地主,她状似无意道:“府上家财颇丰呀,一个进门不过两三月的姨娘随手就能拿出五十两银子来,也真是叫人羡慕。”
白地主登时心下一紧。
但许三花只给了白地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大步往外去了,经过白景松身旁,也没有停下。
看着许三花一路走出了院子,不见了身影,白地主重重呼了一口气,瞥了瞥冲他一笑的二子,沉声吩咐道:“郑姨娘今晚病逝了,明儿一早,打发个人去大柴村郑家告知一声就是了,今儿这院子发生的事,谁也不得多嘴!”
屋里除了白地主和外头的白景松,也就只有先前带路的长工和伺候郑小燕的两个丫鬟。
三人忙都应是。
白地主又看向地上捆着的一直没有声响的几个人,吩咐长工道:“将人拖出去,丢到后山去。”
长工应声上前费劲将藤条牵起拖出了屋。
白地主便看向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屋里守着,等到夜里再出去!”
要和死人一个屋,两个小丫鬟吓得直抖,但不敢违抗,当下哆哆嗦嗦的应了。
白地主这才走出屋子,让白景松跟他走。
一路出了院子,往外院书房去,走过长廊,周遭无人,白地主不由停下了脚步,望着荷花池波澜不惊的池水,没有回头,嘴里却道:“五十两银子,是你给的吧?”
白景松没有出声。
白地主反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沉声道:“先前我就提醒过你!许三花惹不得惹不得!叫你不要招惹,你脑子被屎糊了吗!”
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这还是他爹此生第一次打他,白景松捂住脸颊,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白地主。
“我招惹了又怎么着!她能不眨眼睛掐死我的小妾,还能面不改色掐死我不成?爹你瞧瞧,她心知肚明刚才还不是就这么走了?我们白家可是好几代的地主了!她一个新起的小女娃,还能真的跟咱们家作对不成?”
白地主听着,上手就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一边挨了一巴掌,都红了,可算对称了,但他这心里是又气又怒,光凭一巴掌,消不下这口气。
这个次子,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看着红着眼不知厉害的次子,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要是没受那遭罪,没有老耿,没有那五千两银子,早在上回,你这逆子就没命了!
这次还能活着,端是那许三花看在五千两银子的份上,看在他识趣守口如瓶的份上,轻拿轻放了呀!
要不然……
要不然,今儿光是死一个姨娘这么简单?
白地主气得不行,但这些话他不能跟儿子挑明,只能疾言厉色道:“总之,以后那许三花你不准再招惹!要是惹下祸事来!可别怪我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