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跟在几个人后头掀了门帘子跨进去,一进门,就听得震耳欲聋的叫声,一股难闻的压抑的味道蹿进鼻息,叫她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
每张桌子都挤满了人,有些人眼睛赤红但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在里头待了整夜的,也有精神萎靡的,也有面目亢奋的,赢了钱的想多赢点,输了钱的想赢回来,谁都不愿意离开那张桌子。
所以赌徒就是赌徒,一旦赌红了眼,亲娘老子都不认识的。
许三花扫视了一圈,见好些人站着没赌的人都目不转睛的往楼上看着,目光就往楼上看去。
楼上一张长桌,两端各坐了一个人,身后还站着不少人,左边这个,正是魏铁无疑。
满堂嘈杂,她想着大喊魏铁魏铁不定能听到,所以便歇了出声喊这个念头,倒是好巧不巧,魏铁身后的丰田正抬手捂嘴打哈欠,正好往下头看了一眼,冷不丁就看到了站在下头的许三花,顿时瞪大了眼,而后赶紧凑到魏铁耳边说了一句。
立时,魏铁就扭头看了下来,对上许三花的视线,赶紧冲她挥了挥手。
赌啊一整晚,但天明这不过几把,黄彪子才连连赢,赢回来将近三千两银子了,心里正是得意,见魏铁朝楼下招手,顺着看下来,看见许三花,不由得就嗤笑起来。
“怎么着,魏少爷这是刚见输就坐不住了,找了个小娘子来压鸿运呢?”
“我会输?你可是还输着几千两呢!想都赢回去?下辈子再来吧!”魏铁啐了一口,手里的骰盅往旁边一扔,“等着,小爷先去吃个早饭,再来跟你玩,你可别输怂了,跑掉啊!”
说罢,魏铁起了身,叫小弟们搁这等着,自个就往楼下来。
黄彪子看着,不由暗暗挑了挑眉。
听说魏铁刚定下门亲事,那未婚妻今年十七了,这姑娘瞧着年纪还小些,不像十七。
看不出来,这魏铁还风流得很嘛。
黄彪子冷笑一声,拿起骰盅转了转,见下了楼的魏铁跟着那小姑娘出了赌坊,眼眸不由就深了深,低声吩咐身后手下,“去打听打听那小姑娘是谁。”
出了赌坊,魏铁便笑道:“三花,你可是许久都没往白节镇来了,最近都忙啥呢?”
“你这是又在忙啥呢?”许三花反问。
魏铁便嘿嘿一笑,“那黄彪子得意洋洋的很,小爷我陪他玩玩,挫挫他的威风!”
对街就有个馄饨摊子,魏铁坐下就叫了两碗馄饨,他也确实饿了,起床就赌上了,还没吃早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