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
“愚钝?你确实是愚钝!”贺老夫人啪得一下将清单摔在了地上,极是不满,“我贺家的长房长孙,何等尊崇何等贵重!一个小小的农户丫头,当个通房我都嫌不配,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被猪油蒙了心不成?救命之恩何至于要我贺家的长孙去以身相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传回京里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毕氏一听婆母原来是这个因由来发作,虽说也理解,毕竟以贺家的身份地位,子孙尚公主也是尚得的,怎么着也该娶个优秀的世家女才足以堪配。
但三花不同,三花不是普通的农户丫头,她聪明,有规矩,人也通透,长房长媳这个重担可能现在她担不了,但她会着手教她的,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更何况,说个不该说的话,要是没有三花,现下他们家已经在办丧事了。
婆母说得轻巧的救命之恩,在她这里,那是足顶千斤万斤重的,她只要儿子能活着,别的都不重要。
所以,婆母这样说三花,她心里是不高兴的,是以语气里也没藏着掖着,索性直接道:“在母亲这里,既救命之恩不值一提,要不然咱也别让三花带璋儿去岭东找圣灵果了,不救这个命,自然也就不用报这个救命之恩了。”
贺老夫人完全没想到一向温顺谦恭的大儿媳竟然会这样跟她说话,不由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沉了脸色。
“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这样跟我说话?我苦口婆心的来劝你,一心为了璋儿着想,你这个当母亲的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要将我的军?”
毕氏垂首,没接话。
贺老夫人顺过这口气,便接着道:“救命之恩倒也大可不必,现下咱们已经知道圣灵果就在岭东,以贺家的能力,遍寻岭东还找不出圣灵果来?何至于要一个农户丫头带着去?”
毕氏闭上嘴,更是不想接话了,卸磨杀驴倒也没有这样卸的,若他们真这样做了,高门贺家又如何?还比不得农家小户光明磊落,这传回京里去,才是会被别人笑话。
左右这亲事是公爹都点头了的,她和丈夫都满意,璋儿自己也乐意得很,婆母一个人的意见,不重要。
她体谅婆母出身名门望族,见惯了门当户对的,是以不能接受孙媳出身低,她这个正经婆婆接受,就够了。
是以,婆母要说且说吧,她听着也就是了。
贺老夫人见自个说了一大通,儿媳这竟是不接茬了,不由气了个倒仰,干脆眼睛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