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眼的,自个也没底气闹了,但实在不相信女儿会跟人跑了,忙着到处找女儿自是不说。

    只说刘家闹了这两场,进度本就比别人慢了不少,地里的苞谷杆子都黄得不能再黄了,还是忙着收苞谷重要。

    所以也顾不上刘大河不死不活的样了,刘老爹带着刘大江父子三个包括钟氏都得下地去忙活,这家里的摊子就只得落在老姜氏身上。

    老姜氏哪干得了这么多活?不但要做饭,还得喂鸡,还有两个病号要伺候。

    她也不乐意,将做饭喂鸡洗衣裳的活计全都押给水莲,她就只顾着经由儿子。

    至于女儿刘氏,老姜氏排着她去上了两回茅房,就有些不乐意,心里咒骂着这人反正要死的,咋不快点死,多活两天都是折磨他们。

    后头干脆就不管了,儿子消瘦了一大圈,看着都不成个人样了,她心疼得都顾不过来,哪有闲心去管个要死的人?

    这日,刘氏屎急,搁屋里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她,她怨恨的眸子像啐了毒一般,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板。

    实在憋的受不住,想着要是拉在裤子里只怕也没人给她弄,要等大嫂钟氏回来,都得晚上了,屎窝在裤裆里,可受不得一下午。

    她咬咬牙,只得自己忍着浑身痛爬了起来,一路扶着墙,慢慢往外挪。

    等好不容易出了屋,就听见对面屋里,老姜氏正在好言好语的哄着刘大河吃点东西,她脸色难看,差点没咬碎一口后槽牙,继续往后院茅房挪。

    但没挪出两步,实在憋不住了,她也不管,就地脱了裤子就蹲下去解决了。

    正从外头洗衣裳回来的水莲一进院子,一见刘氏,立马叫了出来,“小姑,你咋能在院子里拉屎?!”

    那声音叫得大,连隔壁邻居妇人都探头过来瞧。

    刘氏脸上烧得慌,但这个当下,也容不得她觉得羞耻,她吊着眉眼冷冰冰的瞪了水莲一眼,用地上的枯枝胡乱刮了刮,提了裤子起来,转身慢慢往屋里挪。

    还没挪到屋里去了,就听得老姜氏在对面骂:“哎哟你个丧门星咋不去死呢!拉屎拉到院子里你也做不得出来!真是,哎哟!气死我气死我了!”

    刘氏只顿了一下,就接着往屋里挪,等着终于躺回床上,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个透,就跟穿着衣服下河洗了个澡似得,汗漓漓的。

    她闻着自个身上的臭味,想着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还是大嫂趁着没人看见,进来给她擦了两回身子。

    听着外头老姜氏还在骂骂咧咧,刘氏突兀的扯嘴笑了笑,那笑声无端带着一丝瘆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