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发愁,不由笑道:“下人们的婚事本就是主子做主婚配的,大户人家里,这种事更复杂,哪个院里的人娶来嫁去的都得是跟这院里的主子挂的上钩的,是不能胡乱嫁娶的。”
“像咱们这里,就简单的多了,没有多的主子,这些人都是忠心主子的,不论谁嫁谁谁娶谁那都是主子的人,都是效力主子的。”
许三花一听,不由问她道:“那依路娘看,我该给他们配谁?”
路娘想了想道:“像爷身边的人一般都是配夫人院里的大丫鬟的,春华几个都当龄,主子看着安排就是。”
许三花听着,就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但还没琢磨好,就到了初九了。
她便先按下了这事,等许二树成了亲再说。
十月初九,许二树大婚。
许家宅子一片喜气洋洋,宾客如云。
迎亲的人逮着时辰热热闹闹的出了门,家里,许大茂许二茂等人忙着招呼宾客。
许三花陪着毕氏一起坐在招待女客的花堂里,跟着大家摆闲热闹。
一波一波来喝喜酒的客人被迎进来,将花堂以及左右的梢间都坐的满满当当。
天气冷了,自然是坐在屋子里暖和。
桌上摆满了瓜子点心,供宾客随便吃。
花堂里的亲戚们,大家正支着耳朵听着胡大姨跟许大姑说起马上就要到了的钟望生和王英的婚事。
已经半岁了的七花长得更加胖实,穿着大红的薄袄在胡氏身上使劲扑腾,看着满堂的热闹,高兴得啊啊大叫。
大家便被她揪住了视线,转而各都夸起来七花来。
白白胖胖的七花,看着本就讨喜。
许三花见她娘被七花扑腾的几乎抱不稳,便赶紧伸手将人捞了过来。
七花一看见换了个人,正是自家姐姐,她认得人,登时咿咿呀呀的笑了起来,露着一颗米粒点大的乳牙来,口水直流。
许三花替她擦了口水,见她噔噔噔的在腿上踩,不由打了她屁股蛋一下,将人按在腿上坐下。
就在这时,负责领着女客往内院花堂来的春香带着一人进来了,众人一看那人,就都静了一瞬,这才开口招呼起来。
来人正是钟氏,她走到堂内,被这么多人看着,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扯出一抹笑来,跟老胡氏打了招呼,道:“今儿是二树的好日子,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身为舅家人,我们咋着也该来的。”
这话倒是,老胡氏忙笑了笑,喊她坐。
天气冷,大家都穿的挺厚的,再加上现下日子好过,大家都做了新衣,才来喝喜酒,当然要穿自己最好的衣裳。
但钟氏身上穿的还是往年的袄子,有尽管洗的干净,但已然有些发白,稍显破旧。
本都以为钟氏自己做主会好过的众人一见她这样,不由也是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