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剔除掉卖许家吃食了。
许三花看着她爹两鬓冒出来的一丝白,惊觉她爹已经三十八了,就快四十了。
“爹,你想干点啥?自个可想过没?”
她爹跟田宽和田家有都学了算账记账,也识得不少字了,做生意是能行的,起码不会收错钱找错钱。
就是她爹的性子,太老实。
许大茂自己想了想,自己能干啥,会干啥,喜欢干啥。
然后就道:“小时候你爷送我去镇上当了两年的学徒,是镇上一家灯笼铺子,那师傅人挺好,也不像别的师傅那样苛待学徒,见我好学,就一门心思的教我,都没有藏着掖着的,教一半留一半,或者只让我做杂活不教我。”
“所以爹当了两年学徒,就学会了扎灯笼,会做好些呢!师傅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打算招我做女婿的,可惜,那年他放我回家过年,就几天的功夫,除夕那天晚上,灯笼铺子走了水,师傅和他女儿,都……没了。”
“我没了地方去,这才留在家里跟你爷学种地,你爷就接着送你二叔去学木匠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爹还记得在灯笼铺子里的那两年呢,想着师傅好歹教了我一场,这手艺可不能埋没了去,从前是肚子都吃不饱,不能有想头,但现在爹手里有银子,盘个铺子把这灯笼铺子开下去,还是行的吧?”
“三花,你觉得咋样?”
许三花一听这话,还真是惊了一跳,她这还是头回晓得呢,她爹竟然会做灯笼?
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
不过一想,从前日子那么难过,哪有心思琢磨这个?
现在好了,有这个能耐了,她爹想开个灯笼铺子,行啊。
白事喜事都要用灯笼,镇上人家,哪家门前不挂两个灯笼的?
这生意能做,不用咋打交道,需要灯笼的就自会来买。
“开个灯笼铺子,行啊,那爹你想开在哪呢?”
许大茂也琢磨过这个呢,就道:“咱就是十里镇的人,开在十里镇当然好,我从前当学徒那家灯笼铺子就在帽儿街,都二十几年了,原先的位置,现在是家布行,人家开的好好的,也不会转让,我就想着其他地方能用个铺子也挺好。”
“不过,咱们镇上这两年繁华了许多,这些铺子能挣钱的,也不会轻易就转让出来,怕是不好盘铺子,就是看看有没有哪家铺子要租赁的,先租个铺子看看。”
要开在十里镇,也行,赶马车回家方便。
他们家最开始的一辆牛车,一两辆马车,许三花有自己的宝盖大马车,出嫁后就把这三辆车都留给娘家用了。
当时分家,她奶也来跟她说了讨了主意的。
如今黑马那辆马车是她爹他们在用,而另一辆许家庄子上拿过来的马车则给了二哥许二树,因为平吉镇远点,他们回家也方便些。
剩下的牛车就给了二叔许二茂家用着。
她爹也会赶马车呢。
许三花脑子里快速想着她在十里镇可还有啥铺子没有。
当然,她在十里镇唯一花银子置办过的产业,就是红粉巷那一摊子,赌坊勾栏院的,都是熊武被抄家官府卖出来的她花银子买下的。
但没花银子的,咳,自然也有。
那就是从熊武身上顺来的。
除了给六花当陪嫁的那个铺子个宅子,以及送给大哥许大树的桥头那家铺子之外。
倒是还有两个铺子,一个是家陶器铺,租了好多年的了,生意还好,恐怕没有要不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