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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幻世城舜华殿处,成排侍女从殿内端出染满鲜血的水盆,附而又急匆匆的端进清澈水盆。一进一出间,触目惊心。
殿内寒冰蚀骨,纱幔飘零间隐约可见偌大床榻上,九极嘴角鲜血好似流不尽般往外溢出,英容苍白,双眸紧闭,冰凉五指紧紧攥住床榻边的帝青袖袍,凝视九极的凤眸暗沉深邃,寻得九极手臂震动间上身骤然坐起怒目而睁,惊呼啸殿,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来人!”
两声齐出,幽荧接住九极轰然倒下的躯体,冲殿外咆哮怒吼。等候在外的魔医即刻赶来,探指于九极手腕轻触,面容青白相交惊愕扩撒,提手间触及到幽荧寒冰锋利的目光,忙伏身跪下。
“荧...荧帝...”
“说!”
“九...九极姑娘...脉搏停...”
“死了?”
抱住九极的手掌收紧,魔医看着殿内迅速凝结而成的冰锥,攥紧十指,压低声音道。
“也没...没有...”
“说完”
“荧帝可曾见过一枚上古涅槃炎佩?”
魔医颤抖着身躯望向正凝视九极不知作何想的幽荧,但见其看向自己,忙将头颅埋得更低。
“九极姑娘便是那块涅槃炎佩,因魂玉真身死亡时的执念而生,能寄宿这枚上古魂玉的神...绝非寻常...”
幽荧低头将九极更深的抱入怀中,伸手轻轻擦拭掉九极嘴角血渍,打量着这具恒古世代被始祖一劈为二脱离自己的灼日极阳,轻声念叨:“你真的死了吗?”
魔医倒退着离开了内阁,不懂九极姑娘明明没有死,为何荧帝却说着‘她’死了,这个‘她’是谁...
阳光绚烂,带着暖意透过纱幔于微风浮动中泛起光晕五彩斑斓。
颊边谁的发丝散落,痒痒的,睡梦中忍不住想去挠。可手刚动,整个身躯便落入了冰凉怀抱,悸动滋生情愫,九极往身边人的怀中挪了挪。
“醒了?”
话语很轻,夹杂着九极无法揣摩的冷漠,意识逐渐清晰的九极双眸缓缓睁开,对上正撑颊凝视自己的幽荧,满身气质慵懒,一颦一笑俊魅狷狂,晃得九极心颤。
“幽荧...我...”
九极双眸满溢不可置信,颤抖的指尖还未触及幽荧眸梢处那抹艳红,在想起白玉石阶那堆残花时突然停顿,闭上双眸痴痴低笑,夹杂着无法言喻的自嘲。
“不是我”
“...”
擒着九极眸中闪过的颤色,幽荧俯身将脸颊贴上九极僵硬在半空的指尖,见九极指尖退却,幽荧用力一拉便将九极彻底拥入怀中,俯首帖耳间语速极慢,字字珠玑。
“我从未想过要扔掉”
“...”
“以后拿进来,想放何处都随你”
“幽荧...”
“睡吧”
幽荧手掌盖住九极紧盯着自己的双眸,感知到怀中九极紧紧环住自己的腰身,幽荧凤眸忽明忽暗,轻拍九极肩胛,一下又一下,如同此时自己乱了律动的心脏。
不知从何时起,或许是从自己睁开双眸的那刻,幽荧都未曾有过这般犹疑不决,八百年前他发现了烛照,这个与自己同源而生的神,他明知该杀伐决断永除后患,但他迟疑了,直到烛照化为九极来到自己身边,想不到他还是下不了手。
幽荧看着怀中沉睡的九极,触及到九极背部被十万雷劫留下的狰狞结痂,凤眸寒冰融化显露难得柔情,再等等吧,至于在等一个杀烛照的理由,还是在等一个不杀烛照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