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荧扫视无相没有吭声,闭上凤眸继续假寐,无相讨了没趣也不敢去招惹烛照,只得朝炎君临靠近,两人眼神交流间均是无言以对。
不多时四人便到了距离冥河刑场最近一处溪流,下车靠近间臭气熏天,混杂活尸的黑血染满溪水。
“过了这条溪流便是了”
无相遥望溪流对面黑雾弥漫的冥河刑场,心下一沉,八万年前就是这里险些让自己与烛照全军覆没,如今八万年光阴似箭,竟是快到让自己无法历历在目。
“后面!”
炎君临提醒声响起,四人望向四面八方围来的活尸,炎君临本能护在尚未完全恢复的烛照身边。
“烛长老,往日你护我,今日我护你!”
无相与幽荧对视一眼各站一方,将活尸完全隔绝在了结界外,重剑与冰锥混合,裂地矗立穿透无数活尸凝聚成满地冰晶,晃眼望去竟像是一望无际的银河。
“走!”
无相跃至烛照身边,眼看四周活尸源源不断,杀不尽也杀不死,死而复活周而复始,拉过烛照便欲离开,藏匿在烛照身旁的活尸突然跳跃而起,利爪挥向烛照的刹那刺入炎君临胸膛,顷刻冰锥碎尸。
烛照回神时已被幽荧揽入怀中,目光却是紧盯跪倒在地的炎君临,想起那夜幽荧曾救过自己,忙抓住幽荧的手臂。
“能救他吗?”
幽荧低头看着满脸急迫的烛照,心中不忍提起炎君临,在活尸围上来的瞬间幻化无形空间笼罩四人,消失在尸群中。
“噗通!”
“噗通!”
两声重物坠地声响起,烛照看着跌倒在地的无相和炎君临,感知到腰间手臂松开,抬头见幽荧正盯着自己。
“为什么?”
烛照扶起昏迷的炎君临,凝视怀中炎君临被噬魂散侵蚀变得布满黑丝的容颜。
“八万年前我与无相征战冥河,在那张战役中我深受重伤坠落凤凰山脉,幸得炎君临的师傅四方神兽朝夕相救,方才捡回了一条命,而今她唯一的徒弟因我身受重伤”说着烛照深吸了口气,看向目光意味不明的幽荧,再声道:“你...可以救他吗...”
“诱骗冥主转战岐山应陆战”
“你怎么会知道?!”
模糊的画面闪过烛照脑海,被陨髓丹压制的记忆瞬息消散,只余下胸腔若有似无的心跳,若是幽荧知道冥河之战,烛照并不觉得奇怪,但幽荧居然知道自己的策略,这可是除了无相无人可知的秘密。面对烛照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眸,幽荧伏身凑到烛照身边轻声道。
“云浮缠绵,翻脸不认”
“什么?!”
“自己想!”
幽荧从烛照手中接过炎君临,手掌拂过闪耀冰蓝极光晃亮整个空间恍如白昼。烛照看着幽荧额间沁出的汗泽,紧咬双唇不由得五指紧握,待见光耀消失闻得炎君临心跳逐渐恢复。
“咚...咚...咚...”
不同于不死不灭的世间神灵魑魅,死亡对于炎君临一个凡人来说不过是一瞬之间,当心跳于胸腔中再次震动,炎君临睁眼看向守在自己身边的烛照和无相,只觉恍若来世。
“我...谢谢...”
“君临,当年你师傅救过我,如今我救你不必言谢!”
“师傅...”
炎君临言语间眼角滑出泪珠,强撑仍旧犯疼的身躯看向烛照。
“除了师傅,你便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擒着炎君临暗淡的目光,烛照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着人界话本中有句‘神之降世,附人之愿’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