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阮听天摘下面罩和手套,扯掉手臂和腿部缠绕的医疗绷带。
他能感觉到,对手好像强得不可思议,但他必须拦住他们。不能让这些人破坏他的故乡。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臣服于一个龙类?你是李雾月的下属吧?”
这是阮听天第一次知道“神”的姓名。虽然李雾月也只是化名罢了。
死触的领域释放着足以毒杀成千上万人的致命毒素,它们溶解在空气中,无色无味。
但那群人身体周围,好像存在一层看不见的绝对障壁,言灵领域无法侵入哪怕一分一毫。
“他给了我希望,擦去蒙在我眼前的灰尘。神让我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绝对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斩断这片土地的一切悲剧。”
罗隐:“但你的神,是一条龙啊。龙不爱世人,更不会崇尚仁慈善良。他们身上的神性,只是因强大的力量而伴生出的幻觉。”
“人类拯救不了这里。不是不能,只是放任。住在天堂的人们,需要另一群人生活在地狱。”
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个眼神迷茫的年轻男人像一只苍鹰低掠,带着决然的气势刺向罗隐。只有打破那层障壁,亲手触碰到对手,死触才可能解决掉非同寻常的敌人。
狭长锋锐的黑剑,在半空中钉穿阮听天的肩胛和坚硬的路面,将他牢牢固定。剑身涂抹的麻醉物质让他渐渐失去意识。
苏茜的思路很简单。稀有的毒素类言灵拥有者,不采用暗杀战术却正面迎战,这不是来送人头的吗,超远距离的剑御天克这类言灵。
等等,这一剑刺进去再拔出来,岂不是顺便淬毒了?妙啊。
至于刚才这个鶸说了什么,她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给龙类打工的混血种,最重要的是帮他们清醒,清醒不了就让他们投胎。
“够果断。我不怎么愿意伤害这种傻子,他们是因为看不到希望才变傻的。如果有不灼烈的光芒,飞蛾也不会扑向火焰。”
“中美洲这些地区的悲剧,不在我们的解决范围内。我们来到这里,只为斩断一切,救回失踪的专员。”
罗隐点点头,一行人继续前进,那些拦路的人看到首领倒下后四处奔逃。
“我是不是做错了?”
地面上的阮听天低声喃喃着。他望着头顶阴暗的天空,觉得有些陌生。
“是的,但错的远不只是你。一个难以化解的悲剧,是由无数人所犯的错误汇聚而成,其中很多错误是被迫的、不自觉的。
但不论如何,挽回人类的悲剧,只能依靠人类自身的进步。依靠龙,或者其他更糟糕的存在,未来只有一片深渊。”
罗隐低声回答道。如果换个出身,这个年轻人或许会成为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因为特殊的言灵被教授们争抢着拿去做实验。
“阮!”
涅瓦竭力奔跑着,奔向地面上渐渐失去声息的阮听天。
又一柄黑剑飞出,将涅瓦扎在地上。苏茜这精准度已经超越从业二十年的烧烤摊老板了。
“你们看到过一个三人小组吗?一对亚裔年轻夫妻,还有个长相很倒霉的美国大叔。
能起到点作用的话,我就给你们接受审判的机会。否则只好就地解决掉你们了,毕竟拿你们威胁李雾月不太现实。”
“他们在大教堂!在树的躯体中沉眠,现在还没到被消化的时间。”
消化?罗隐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你们种的是什么食人树吗。
“你说的树是什么?”
“一株贯穿天际的巨树,主要躯干并非实体。祂能让混血种进化,也可能改造人类或将其变成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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