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错过了,就再也见不着了。“
宫留玉微微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去宣城走一趟的,有些事儿也该办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咱们这就去把岳母大人接回来?”
杜薇抬头看他:“我知道您是极好的,您不嫌我多事,也不嫌我身份见不得光。”
她靠在他怀里,窗外是一片月明,心情似乎也惬意了起来,这时候忽然发现他身子一僵,起了些变化。
宫留玉不自在地咳了声:“咱们好几日没有...”
杜薇叹了口气,环着他的脖子:“把蜡烛灭了吧。”
.......
又这么行行停停了几日,楼船终于靠岸,第一站竟然就去了宣城,上头派人来查案,更何况又是皇子这样贵重的身份,宣城上下的官员几乎都到齐了。
宫留玉一身绛纱袍立在船头,姿态清贵雍容,他一眼扫过去,并不见李家人也来迎接,便微蹙了眉头,对着底下人吩咐,让他们看顾好杜薇,早去李家早回来。
杜薇这时候已经上了驾平顶的马车,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驾车的车夫知道李家的宅子在哪,拉着她七拐八拐地就到了李府,她下了马车抬头一眼,不由得怔住了。
就见府门上挂了白布,牌匾上也挂着绫子,就连灯笼也蒙上了一程素绢。
竟是大丧的布置。
......
这时候李府上下确实不太平,李夫人原本因为上次算计杜薇失利的事儿,在西北老家禁足,如今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抚着灵堂正中的棺木一口一个我儿,抱着棺木哀哀地哭了起来。
去世的正是李家公子,李夫人别的事儿上平平常常,但料理妾室确实是一把好手,李威膝下总共三个儿子,俱都是李夫人嫡出,可惜半途夭折了两个,现在仅存的这个也去了reads;。
李威想到独子惨死,心里也是一痛,脸上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来,一边流泪一边叹息道:“平儿虽去世,你也要保重身子,切莫忧思过度,平儿...平儿他...哎!”
他本是好言劝慰,李夫人却丝毫不领情,伏在棺木上对着他恨道:“你明知道平儿是个没吃过大苦头,偏偏把他送去打仗,那些水贼凶横,匪寇暴戾,你还偏偏举荐他去剿.匪,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李威心头一堵,他派李平去可不是为了剿匪,而是为了联络,他这些年官场一直不得志,但家里的银子却源源不绝,全是因着官匪勾结,每年有人给他送来大笔的银子。可今年屡屡出事儿,海上那边也没再送钱来,他心急之下便把唯一信重的儿子派了过去,没想到那帮人骤然翻脸,直接杀了人送回来,他没胆子道出实情,只能编出一个剿匪丧命的理由报了上去。
这缘由李威自然无法对别人说,他想到儿子正是被自己亲手推向死路的,心里不由得悔恨万分,踉跄着退出了灵堂。
李夫人仍是伏在棺木上哀哭不止,见他独自出去,忍不住恨声又骂了几句,这时候灵堂里进来个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打扮素简,容色却英气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李夫人柔声安慰道:“娘切莫难过了,免得弟弟在地下看着也揪心,如今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只能存着哀思,再替弟弟好好过下去。”
这话劝的极好,再加上那女子表情真挚,语气和婉,听起来颇能宽人心,李夫人却丝毫不领情,一把推开她想来搀自己的手,红着双目连连冷笑道:“好好好,如今平儿死了,家里唯一的男丁没了,轮到你得意了吧?你在夫家克死了自己男人,现在又跑回家来克自己弟弟,真真是丧门星转世!”
李夫人并非李威原配,这女子正是头位夫人所出,名唤李琦,她也是个命途多舛之人,前后许了四个人家,有的是没过定就病逝,有的是定了魂人却出了事儿,最长的一次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