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停留,忙回屋取出这几日撕了衣服被褥做成的简易绳索,猛力一甩便到了墙外。
她顺着绳索攀出去,等到了最顶时猛地一跳,忽然脚步闪了闪,立时就钻心地痛了起来,她一手扶墙,勉强活动了几下,确定没有伤筋动骨,便也不再管它,而是抬头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座宅在后面是一片荒草,穿过荒草便是凄寒的河流,对岸是茂盛的林子,她蹲下身隐在荒草里,能从林子里隐约瞧见火光。
杜薇想到今日来放火攻宅的人,心里不由得一动,但如今也不能确定是敌是友,依着她的推测,现在宫留玉应当还在前线,李琦又身不由己,她一时也不知道来人是谁。
她半蹲在原处想了想,干脆从一边折了根芦苇杆,咬在嘴里入了水,悄悄地向对岸游过去。
这时候水面漫声了许多浮萍水草,她没入里面倒也不显眼,只是不敢冒头辨别方向,此时已经入夏,但夜里的水还是冰凉透骨,她随意选了个方向游了过去,正要上岸,就听人语声从岸上传来。
隔着溪水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隐约是两个男人再谈论什么,其中一个连着追问了好几句,语气显得甚是忧心,她听得心里一动,忽然就听有人高声喝道:“谁?”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一把从水里捞了出来,然后有人盯着她看了几眼,惊讶地道:“这是...杜姑娘?”那人讶异完,然后连忙高声道:“快告诉殿下,人找着了,咱们赶紧撤!”
杜薇方才呛了一口水在鼻腔里,此时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出来,哑着嗓子道:“江,江大人,你先放开我。”
江夙北忙把她放下来,赔笑道:“一时欣喜,一时欣喜,勿怪勿怪。”
杜薇顾不上这些,对着他追问道:“我方才听到你说殿下,殿下呢?他怎么也来了?”
江夙北还未出声就声音一滞,杜薇觉着自己被整个人拥到怀里,她凭着那淡香都觉出来是谁,心里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
宫留玉声音带了些低哑和疲惫,不过难掩其中的欣喜:“终于找着你了。”
杜薇转过身用力环住他:“是啊,你找着了,一辈子都不要再丢了。”她说着便抬眼看他,就见他面色憔悴了几分,脸上多了许多灰尘泥印,想起他离京之前的风度翩翩,杜薇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宫留玉淡笑道:“这几日赶路赶的。”他还要说话,江夙北就在一旁催促道:“哎呦我的殿下,以后有的是时候让你们腻歪,现在人家追兵马上就来了,咱们还是先撤吧。”
宫留玉没理他,摸了摸杜薇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裹上,皱眉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杜薇摇摇头:“方才游水过来的。”
宫留玉怕她着凉,忙抱她上了马,轻轻打了声呼哨,带着一众人绝尘而去,他们倒也没走远,而是在就近的山里找了户农庄住下,他先给杜薇换了衣服,这才出去安排整顿人马。
杜薇被夜里的冷风吹的有些迷糊,混沌之中只觉得有人轻手轻脚地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又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宫留玉已经换了身寻常人家的装扮,天青色的一身,在他身上也显出别样的雍容来。
他一见杜薇便柔声道:“你醒了,可要吃些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扶杜薇起身,然后低声道:“我已经给你备好热水了,先去洗个澡再来吃饭吧,小心受了寒。”
宫留玉平日待她虽好,但男人看事儿总是爱看大处,他以往也没有这么无微不至,如今怎么转了性?
杜薇转头诧异看他,就见他拿从桌子底下拿出喜烛和喜服来,对她笑道:“山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先将就着用了。”他说完就满含期待地看着她,目光中又带了些小心翼翼:“前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