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出去。
徐凊儿一出了殿门,立刻就格开两个内侍,扬起涂了蔻丹的手就要挥到杜薇脸上,口中骂道:“你这个蹄子,为甚拦着我,你到底跟谁是一路的?”
杜薇任由那巴掌挥过来,直到快落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才慢慢地道:“主子多虑了,您就算不为您自己想想,也要为咱们府里想想不是?”她见徐凊儿手掌一停,脸上露出错愕神色来,便补充道“方才圣上脸上颜色不大好,后宫阴私之事多,虽是家宴,但也怕这事儿闹大了,传到前朝的耳朵里,再兴起什么波澜。”她垂头看着地上的碎石子,漫不经心地道:“老爷夫人心疼您,府里八成是要为主子出这个头的,若是在前朝也闹起来,这才是府里的大麻烦。”
自古重男轻女,徐凊儿就是在家里再受宠,徐府二房也未必会出这个头,不过这话用来哄徐凊儿是够了,她怔怔点头道:“说得有理。”又愤恨道:“难道这口气我就这么忍下了?!”
杜薇看着她满脸猩红的小疹子,对比她半个时辰之前还如花的容貌,几乎不忍再看,别开头道:“当务之急,是先等太医来,瞧瞧您到底是什么症状。”
皇上遣的太医果然利落,徐凊儿还没到泰华阁,太医却已经早早地后者了,她隔着幔帐伸出手腕子,太医探了探,眉头先是一紧,又是一松,捻须道:“主子怕是吃了什么相克的不当食物了。”他白眉耸动片刻,问道:“我听说主子在家宴的时候吃了牛乳和菌子这两样,可是真的?”
徐凊儿浑身已经瘙痒难忍,忍不住隔着帕子重重掐了几下,以疼止痒,动了动身子道:“确实不假,可是这两样出了问题?”
太医叹息道:“菌子和牛乳乃是天生相克之物,不能混着食用,否则轻者全身起疹,重者只怕还会发炎溃烂。”说完就听到‘啪’地一声,他猜着是里面的贵人失手打翻了甚么,连忙补充道:“不过前几年宫里也出过这样的症状,当时便研出了膏子,我回头命人取了来,您每日晚睡前擦上一回,饭后再吃上几粒丸药,约莫十五日就能痊愈。”
徐凊儿尖声道:“十五日?我是要伴驾服侍左右的人,哪里有那么长的功夫?!”
太医心里暗嗤,皇上身边那么多绝色佳丽,哪用你时时伴驾?不过嘴上还是肃然道:“您这疹子起在脸上,就是为着容貌着想,也万万急不得。”
徐凊儿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在幔帐后勉强点了点头。
杜薇起身送走太医,正赶上打听消息的绿环回来了,两人不似前段时间那么剑拔弩张,便一道走了进来,徐凊儿一把扯开帷幔,紧着追问道:“如何了?皇上那边如何了?可查出是谁?可狠罚了那人?”
绿环脸色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主子,事情怕是要这么压下来了。”
徐凊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什么叫压下来?!”
绿环也是一脸惶惑,但强压着性子道:“那小太监查出来了,是个寻常的小火者,原在顺妃宫里当过几天差...”
徐凊儿满脸怨愤地截断她的话,狠狠地擂了下桌子,手上的金臂钏叮咚作响:“我就知道是她!”
绿环怕她磕伤自己的手腕,忙忙地拉着她道:“小姐仔细伤了手。”她苦笑道:“那太监说他只是一时端错了,皇上命人把他打死,还喝令其余人不许再提起这事儿。”
徐凊儿从她手里挣了开,追问道:“那顺妃呢?皇上可有处置她?”
绿环缓缓摇了摇头,叹气道:“娘娘她自是不肯认的,说是那小火者自作的主张,无凭无据地,皇上因此只罚了她半年的薪俸,不痛不痒地,能顶什么事儿?”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杜薇有段日子没听到徐府二房的传闻了,不论是好是坏,总都是没个着落。但联想到宫留玉那日的提点,再加上皇上如今对徐凊儿这般漠然地态度,心里立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