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她骂道:“没什么深仇大恨?说的倒是轻巧,我那内侄女被人剪了舌头扔了出去,我送人不成这事儿成日被人拿出来说嘴,哥哥成日的在我跟前哭,如今他们一家子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这还不都是因着杜薇这个小狐狸精!”她说着又用帕子抹着眼泪道:“我那可怜的侄女哟,本来多出挑的容貌,结果一下子成了哑子,谁还瞧得上?就是想送去富人家做妾也不成了。”

    那媳妇子见她哭天抹泪,一边嚎啕一边拍腿,不由得呲了呲牙,转了话题道:“你说...按说咱们这次行事应该是没甚错处,她就算不被赶出去,至少也得挨次重罚,这怎么就...”她后半句没敢说出来,一边挠头一边问道:“我亲手把那印鉴放到煤堆儿里的,怎么就没了呢?”

    崔娘子这时止了哭,眉毛也抖了几抖:“谁知道那丫头用了什么手段?说来这也是一桩奇事,而且你看咱们殿下,这些年都没对那个姑娘这么上心过,怎么她一来就一举入了正院,还得了那么大的宠爱?我听人说就是没事儿的时候,殿下也喜欢和她在一处说话,且两人说话的时候别人都不让进去呢。”

    那媳妇听了这话,脸色白了白,嘴唇一颤:“这姑娘...是有点邪性。”

    崔娘子啐她道:“浑说什么,什么邪性不邪性的!我看就是她狐媚功夫好,这才能拿住男人,男人嘛,喜欢的不久那几样。”

    那媳妇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对着崔娘子道:“娘子...我看殿下不光在正院的时候喜欢她,现在只怕也惦念着呢。”她看了眼崔娘子的脸色,小心道:“我今儿个好像见到殿下了。”

    崔娘子眉毛一皱:“你哪里见过殿下?别是认错人了吧!”

    那媳妇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怎么会看错,那样好的样貌,穿得也是又好看又贵气,陈宁管事还欠着腰跟在他身后,咱们府里除了殿下还有谁?”

    崔娘子不耐道:“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殿下当初亲自把她赶出来,摆明了对她腻烦了,就算是殿下他来了也未必是为着她啊!”

    那媳妇低声道:“这大晚上的,我又是亲眼瞧见殿下从她房里出来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崔娘子又用力锤了下桌子:“小贱人,出了正院都能勾|引的爷们到她房里,真真是不堪reads;!”

    媳妇劝道:“您还是别恼了,看这情况,她指不定哪天就回到正院去了,到时候万一记恨您怎么办?”

    崔娘子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还怕了她不成?!”她脸色忽然阴狠了下来,散乱的眉毛一挑,狠声道:“那咱们就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媳妇子茫然道:“这...您有什么法子?”

    崔娘子冷哼道:“就算殿下再喜欢她,只怕也见不得头上戴了顶绿帽吧。”

    ......

    近来这几日崔娘子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出奇的没有刁难她,给指派的活儿也都是按着份例来的,让她诧异之余又警惕了几分,有些人可不是一次就能善罢甘休的主儿,除非一次解决了,不然以后有的麻烦。

    她想着想着又觉着烦闷,宫留玉那里不肯放人,她这边就难出府,她没有户口又没得路引,就是出了府也寸步难行,再说逃奴一段被抓,就算不死也得断手断脚,只要宫留玉一日不放人,她还得在这府里跟这帮鸡零狗碎的人斗来斗去,争那些有的没的恩宠。

    杜薇一边抱着盆,一边摇了摇头,也是她太贪心,刚到了这山又望着那山,她本来是想着再宫留玉府里混个几年,攒下些银钱,等到了储位之争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她再归隐山林,用攒下的银钱买些田地,也能顺顺当当地老死田园。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虚妄,还是安安生生地把眼下的路走好,她想通了这点,脚步终于松快了些,抱着盆正要进洗衣房,就见斜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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