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活虎的跟人撸袖子吵架,怎么这就睡下了。”那声音顿了顿,继续轻声道:“换个地方睡,小心在这睡你的病又重一层。”

    杜薇隐约听见了,却懒得理会,换了一边靠着继续睡。那声音又是顿了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扶着她躺下,又小心地盖上一床被子,动作有些笨拙,不过胜在杜薇很是配合,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伸腿就伸腿。

    宫留玉给她盖好被子,忍不住笑骂道:“这般听话,别是装睡吧!”见她安静躺在床上没得反应,摇了摇头放下幔帐,去让连夜被请来的太医进屋。

    李太医先是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伸手搭在杜薇伸出来的手腕子上,一边捻须一边道:“邪伤太阳寒水之经也,非独为风寒所伤立论,邪犯太阳寒水之界,诸邪皆寒也,故太阳赅风寒暑湿燥火六气,皆有恶寒也。这位姑娘是寒气入体,外面虽发着热,内脏六气却受了寒。”

    宫留玉听他说的严重,忍不住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连个小小地风寒也治不了?那还要你何用?”

    李太医吓得脸色一白,慌忙摆手道:“方才微臣不过是叙说症状,伤寒不是什么大病,这位姑娘的伤寒虽严重,但还没到药石不灵的程度。”

    宫留玉甩袖道:“那你还废话做什么,还不快治?”

    李太医连忙卷起袖子提笔开药方,没过一会儿一张方子就写了出来,他用嘴吹干递给他,宫留玉却怕他口水沾到了上面,就着他的手看了几眼,然后皱眉道:“剂量有些重,这些药都是药性大的,她能经得住吗?”

    李太医忙道;“殿下博学,微臣这样开也是有原因的,因着这位姑娘伤寒了好久,却一直拖着没有医治,微臣斟酌之下这才开了这个方子,若是剂量太轻药性太小...怕是不能济事reads;。”他捻着须顿了片刻:“这只是头副,若是吃了之后这位姑娘的症状有所缓解,那便可减轻剂量了。”

    他说着说着又提笔另开了一副,递给宫留玉笑道:“这上面都是些滋补的药品,等这位姑娘身子大好了,就制成丸药给她服下,也有个调理的用处。”

    宫留玉见他办事还算妥帖,微微点了点头,他接了方子命人取了药材,却不放心那起子粗手笨脚的奴才来煎药,干脆命人在自己屋里架了熬药的炉子,自己看着。

    杜薇迷糊中被一股极浓的药味熏醒了,她睁着眼直愣愣地看了床顶垂下的金璎珞一会儿,这才慢慢回神儿,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见宫留玉走过来。抬手让她躺下,一边道:“大半夜的,你起来做甚?”

    杜薇侧眼看去,就见一条细长的伤痕横亘在他白洁如玉的掌心,诧异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宫留玉握起手不让她继续瞧,随口答道:“是煎药的时候不慎弄下的。”他一手搭在杜薇肩上,半强迫地让她躺下。

    杜薇挣了挣,忍不住低声道:“奴婢还没脱鞋呢。”

    宫留玉道:“无妨,你就躺着吧,明日吩咐人来再换一床就是了。”

    他虽然这么说了,杜薇还是觉着不舒服,趁他去端药的时候,偷偷把鞋脱了。

    宫留玉看了地下的缠枝菊花棉靴一眼,似乎想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开口,端着药碗凑到她嘴边,轻声道:“先把药吃了。”

    杜薇本来揉着额头,硬是忍着头疼的感觉,闻了药味却猛地打了个激灵,身子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眉毛挤成川字。

    宫留玉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毛病?害了病不去看也就罢了,现在连药也不肯吃,难不成诚心跟人作对?”他见杜薇脸色苍白,还以为她是今儿夜受了惊吓,于是放缓了声音道:“你好好吃药病才能好,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再加重怎么办?”

    杜薇被他的柔声细语吓了一跳,连忙伸头把那口药汁咽了,顿时苦的连话也懒得说,半晌才开口道:“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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