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明的月光一看,发现隔间果然落了把厚重的铜锁,锁住门的同时也锁住她唯一的退路。她瞧着瞧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半是丧气半是嘲讪地道:“您真是处处都想全了。”

    宫留玉在那边轻笑了声,竟也不否认。

    这时候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杜薇在锦衣卫倒也不是没有和男人呆在一处儿的时候,只是没这么近罢了,再说宫留玉打着的是为她身子着想的旗号,她还能说什么?于是只能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些别的,不把精神集中在这事儿上。

    不过任她怎么磨蹭,衣服还是得换好,她在原地踌躇了下,还是掀起帘子走了出去,挪到他床边,只敢堪堪躺一个边儿。

    宫留玉本觉着让她陪自己躺一会儿,就已经万分满意了,可如今见她躲躲闪闪,又万分紧张地离自己老远,又觉着不满起来,可见人心没个足够的。

    他蹙了眉,就着月光看着她纤瘦的身子,想要靠近些的渴望越来越强,他先是伸手搭住她的肩,又顺着滑了下去,落到了腰上,后来干脆揽着她的腰拖进自个怀里,又按着她的脊背不让她挣脱出去。

    杜薇吓了一跳,挣了会儿却没挣脱,只能一手抵着他胸膛,咬着牙道:“您这是做什么呢?哪有这样的?”

    宫留玉自己也是怔了怔,不过他总能找到由头为自己圆了场面,语调暧昧的轻声道:“太医说了,你这病得捂汗才能好的利索,女人不比男人,身上总是寒凉的,哪里这么容易发汗?你可莫要乱想,我这也是想让你好的快些。”

    杜薇才不信他的鬼话,便闭了嘴努力地挣扎着,宫留玉无声地笑笑,脸颊贴着她的发顶,感觉柔细的头发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脸,整个心都柔软欢喜起来。

    杜薇挣了一会儿,发现怎么也挣不脱,身上倒真是出了一身汗,便只能无力地趴在他怀里。

    宫留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似是安抚又似是得意,低声笑道:“不闹腾了?”

    杜薇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他就一手搭在她的背上,声音越发低沉暧昧道:“其实你并不想拒绝我,对不对?你想想看,若是别的人这样欺负你,你是不是早就百倍地还回去了?”

    杜薇身子颤了颤,她被宫留玉这么一说,这才猛然惊觉出不对来,若是别人这么对她,她会怎么做?她本是觉着宫留玉对她多番援手,对他的小动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忍的便忍了,没想到纵着纵着两人竟都习惯了reads;。

    她越想越是心慌意乱,不由得往更深处想,她这般由着他胡来,到底是因为对他抱着感激的心思,还是...别的?

    宫留玉在她背上抚了抚,又轻声道:“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你怕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杜薇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子也僵了起来,嗅着他身上的淡香,连原本想什么都忘了。

    宫留玉低了头贴在她耳边:“我告诉你件事儿吧,我对你也是一样的。”他贴着她的耳垂继续道:“看到你靠近亲近我,我就觉得很欢喜,有时候甚至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很高兴,你怎么就这么入我的眼?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话带着怨怼缠绵,虽是诘问的语调,却挡不住里面多情的味道。

    杜薇却无端惊慌起来,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迅速低下头去,似乎也没了话讲。

    宫留玉头回跟人说这种话,等了半晌也不见她给个反应,神情有些羞涩又是着恼,报复似的把人箍的更紧了些。

    杜薇不自在地动了动,两人都是久久地尴尬着没言语,过了半晌,还是宫留玉轻声道:“睡吧。”她如蒙大赦,闭了眼就不愿睁开。

    宫留玉动了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反正日子还长着呢,人总是在自己掌心里,终归是跑不了的,他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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