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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琬茵却好似一下子被抽空所有的力气一般,软软地倚在栏杆上,手里的碎瓷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色苍白惶惑,不复刚才的狠意,她微闭了闭眼,两道泪水从面颊上滑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就用袖子擦干了泪水,又用立领把伤痕遮住,转身会正堂了。

    杜薇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隐约猜到琬茵的心思——她大概心里也清楚得很,若是徐轻言真的把她怎么了,多半宫留善也不会为了她得罪徐家,估计还会把她交出去,所以才这般伤心。

    杜薇在隔间里摇头叹了口气,等琬茵走远了,下到甲板上唤来小船,买上了烤好的鱼虾,也转身去了正堂。

    她刚一走进去,宫留玉背后就好像生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杜薇踌躇了一下,俯身在宫留玉耳边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他听了后嗤笑道:“老六是个没本事的,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由得别的男人打主意,我看那个什么锦城郡主也是个倒霉的,找了这么个男人,能值得托付终身吗?”

    他趁机踩了宫留善几句,又抓着机会表心意道:“要是我就不一样,哪个要是敢动我的人,挖眼拔舌都不在话下!”

    这些天他缠绵的话儿说了不少,杜薇就当耳旁风,静静听了然后问道:“您说这次六殿下和徐家摆的宴会,叫您是做什么?”

    宫留玉有些挫败,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眼里似嗔似恼,好像埋怨她的不解风情,他看了会儿才道:“应当是为着婚宴的事儿,可我又没成过亲,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人差不多到齐了,这次宫留善请的人不多,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但身份却都贵重得紧,不管平日是否交好今日都一并请来了reads;。

    等酒宴摆好,他站起身先敬了一杯,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落座放下酒盏,对着底下人笑道:“想必诸位都知道,我要托付中馈于锦城郡主,如今好事将要玉成,可我却有个麻烦,所以设宴请诸位来,看能否帮着解忧。”

    见众人都纷纷点头,他才笑道:“再过几日就是黄道吉日,我准备向郡主提亲...”他说着就向徐轻鸿微一拱手,继续道:“只是这提亲的人却犯了难,所以特地请诸位来问问,不知哪位愿意做这个冰人?”

    这些高门大户结婚不比小户人家可以随意,媒人也不能乱找,得找跟夫妻双方都地位相当的人来牵线做媒,不过这些人可不好找,本来宫留善和徐府的身份都已经是万分显赫了,跟他们相比,那些侯爵勋贵都矮了半截,想找两个地位相当的人提亲可不容易,所以这才设宴请人帮忙了。

    在杜薇的记忆里,他请了辅国公和曹国公来做这个冰人,不知道这一世会请谁?她记得宫留善这次摆宴倒不全是为了请人,更是为了向别人宣告他宫留善已经和中山王府互为援引,显示两家关系亲密,不然若只是为了请个冰人,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杜薇暗叹这人真是一肚子算计,连自己的婚礼都要利用一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宫留善对宫留玉温和笑道:“......你我是手足兄弟,且九弟身份贵重,当这个冰人正合适,不知九弟意下如何?”

    宫留玉捻着酒盏懒洋洋地道:“多谢皇兄抬爱了,只是我没做过这份差事,怕是一不留神办砸了,到时候好事变坏事,那大家脸上都难看。”

    宫留善淡淡笑道:“既不让你备三书,也不让你行六礼,不过说几句话走个过场,这事儿有什么难的?莫非九弟是瞧不起为兄?”

    宫留玉嗤笑了声,正要开口,忽然手上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口道:“既然皇兄盛情,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到时候也好沾沾皇兄的喜气。”

    宫留善还以为要唇枪舌剑一番他才能同意,没想到他这般容易就同意了,倒是让他怔了怔,随即微笑点头道:“有劳九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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