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握了她的手道:“我原来总觉得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为了个女人感情用事实在是没得气概,现如今我倒是有几分理解他了。”

    杜薇垂着头没说话,心里却无端惶恐起来。宫留玉并不逼着她表态,抬手帮她捋了捋鬓发,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为着过年忙碌起来,杜薇本来只用伺候宫留玉,但这几日宫留玉都是早出晚归的,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陈宁便时不时过来指点她府上的事儿,大有提拨的意思,杜薇知道这也是宫留玉的吩咐,便跟在后面用心的学,她学这些上手很快,倒是让陈宁略有讶异。

    宫留玉府上人口简单,因此麻烦也少,反是才新婚的宫留善府上不得消停,传出的不是他的那个通房被新任皇子妃徐凝儿打发了,要么是徐凝儿异想天开地让宫留善帮她跑到南山上去采梅,稍有不顺就抹着泪回娘家。

    前世事徐家人上赶着把徐凝儿嫁过去,这世经过宫留玉在其中的破坏,两家的形势已经掉了个个,徐凝儿自觉有了体面,能拿捏得住夫婿,便也不再像前世那般端着拿着了。她要求的是那所谓的‘真爱’,宫留善瞧上的却是徐家的门第,两人在一处儿若是真能好起来便怪了。

    转眼就要到了祭灶的灶王节,宫留玉去宫里赴了宴,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早早地回来了,一回来便见杜薇还是往常那一身素面月白袄子,忍不住皱眉道:“府里是短了你的吃穿吗?怎么大过年的还是这般素净?”

    杜薇摸了摸额头道:“穿习惯了,日常就这个样子,也懒得换了。”

    宫留玉不知怎么竟上了兴头,怂恿道:“那怎么能成?快到年根了,人人都是要换新衣的,你还是一身旧的,倒显得像是我薄待你似的。”

    杜薇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却也懒得为这点小事儿和他争,便转身回屋道:“奴婢这就去换。”

    她的簇新衣裳不少,四季都有,回到屋里想了想,选了件银白小朵菊花青领对襟褙子,外面系着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挑到裙子时犹豫了下,还是选了件挑眼的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有些别扭的拎着裙子走到隔间,蹙眉道:“头回穿这么长的裙子,倒有些不惯,回头做活儿都不方便reads;。”

    宫留玉拉她到身边来仔细打量着,她五官秀美从容,一双却眉毛上挑斜飞,显露出十分的英气。这些日子好生将养着,渐抽出窈窕的身段来,这一身含烟带雾,她人也像是一只被雾裹着的梅花一般,一片迷蒙中透出十分的冷艳,既孤寒又艳丽。

    他瞧得有些出神,用指尖描绘她秀致的唇珠,见她神情不自在地闪开,才掩饰般的笑道:“我记得我送你了好些脂粉,怎么不装扮一番?”

    杜薇摸了摸自己素净的脸;“我不爱脸上有东西,总觉得黏着一层什么似的。”

    宫留玉发了兴,带着她往她的卧房去,打开了软嵌螺钿官皮箱,一边道:“女人家不爱装扮怎么行?”他把她的头发打散,丰厚的头发半遮了下来,挡住秀美的眉眼,也有种含蓄的,半遮半掩的媚态。

    杜薇十分顺从地任由他摆弄,让他取了犀角梳子来一下又一下从头梳到尾,手势轻柔地掬着一捧长发,用犀角梳子慢慢地篦了下来。

    旁的男人做这动作总显得娘气造作,他做起来却满是风流公子的贵态,姿态优雅雍容,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桩风花雪月的雅事。

    杜薇从喜鹊登枝的铜镜里看他神色认真,唇边还缀了笑,一双眼因着含了柔情,让本就出众异常的容貌越发瑰丽起来。她扶着桌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说不上是心慌还是意乱。

    他不会盘发,便只绾了简单的发式,选了只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给她戴上,他眼光好,选的步摇也极是衬人,让原本简单的发式也惊艳了起来。

    宫留玉仔细地打量着,这才满意笑道:“这才算有几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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