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的清凉不足以降下她内心那股子燥火,于是转身回茶几处,将刚刚未喝完还未来得及收走的半杯凉水灌下肚,降降火。

    南茜远在餐室过来见此,一声轻唤。

    正好落入陆景行耳里,他紧张询问;“怎么了?”

    沈清见此,眉目紧蹙看了眼南茜,似是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而后对陆景行道;“没事,茶几上的半杯水是凉的没注意端起来喝了口。”

    她话语轻缓,似是撒谎乃家常便饭。

    不足为奇。

    陆景行在那侧蹙眉,伸手抠着桌面,紧抿唇,而后道;“想喝水让南茜去倒温的。”

    “恩,”沈清轻应。

    二人浅聊了几句,陆景行督促她晚些时候去睡个午觉,临挂电话时,他说;“阿幽,很抱歉,你生病我不在身边,别怪我。”

    陆景行这话结束时,沈清愣在原地许久未回神,再回眸,却发现眼眶已经湿润。

    这辈子,只有两个人对自己说过这话,一个沈南风,一个陆景行。

    前者成了她的哥哥,后者是她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

    多年前,她在国外生病,沈南风隔着越洋电话,语气低沉,嗓音中带着哽咽,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在这番话,竟然是九年之后的事情。

    明明她才二十三岁,可却总有活了三四十年的感觉。

    太阳高照,阳光恶毒照的脸颊生疼时,她才缓缓转身,背对阳光,冽去心中那一抹不安与动荡。

    这日下午,沈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险些睡着,若非南茜喊她,当真是梦周公去了,

    她睁开朦胧眸子,见南茜站在面前,请问道;“何时?”

    “沈少爷来了,”南茜答,话语中带着轻柔之味,生怕扰了这位半睡半醒的夫人。

    闻言,沈清心理一咯噔,沈南风?

    “让他进来,”客在门外,按理不得驱之,若白白赶他走,沁园上上下下会如何看待自己?

    沈南风来时,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沈南风的车子缓缓驶进院内,而后推门下车,进屋,迈着急切步伐朝她而来;“阿幽。”

    这声阿幽,道尽了所有情绪。

    沈清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引着他朝楼上书房而去。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沈南风随后进屋,顺手带上书房门,担忧的语气不自觉流露出来。

    “你还好吗?阿幽,”他在问。

    “挺好,”她语气轻缓,带着刻意掩饰。

    “阿幽。”

    “你不该来,”沈南风话语未说完,沈清半路截住,语气中带着清冷,他不该来沁园,

    他们之间,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见的次数多了,谁还能保住那颗清冷的心不去动荡?

    对于沈南风,她万分清楚界限所在。

    “我只是来看看你,”沈南风语气中带着急缓。

    “看了之后呢?是能让你宽心还是能让我宽心?”

    不自觉的,她话语拔高,带着些许激昂。

    “何必呢?你我之间,事已至此,难道还想着有什么转变?”她并不想将话语说的太难听,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说,就能当它不存在的。

    “就算是兄妹,兄长关心妹妹难道不应该?”沈南风眸光中带着狠历。

    闻言,沈清猛然一滞,片刻功夫,将狠辣的眸子扫向沈南风,兄妹?

    这说辞,万分妥贴,找不出丝毫借口。

    少顷,她抬头望天,一阵轻笑从唇间溢出来,带着讥嘲;“你若早先就是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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